我走在一條很僻靜的道路上,那裏的一切都是黑色的。周圍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聲音。我的腳步走在一條黑洞洞的道路上,腳下的步子嘎嘎作響。我隻知道往前走,前方似乎有零星的火光,當我仔細張望,發現前方的火光是藍色的鬼火。
不遠處出來貓頭鷹的怪笑聲,怪笑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人們常說,不怕貓頭鷹叫,就怕貓頭鷹笑。也有人說,貓頭鷹笑的地方會有鬼魂出沒。許多年來,貓頭鷹成了不吉祥的鳥,當聽見貓頭鷹笑聲的地方,說明那裏鬧鬼。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要去哪裏?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往那個方向走,隻知道我的腳步在前進,這種前進的動力是完全下意識的。
旁邊有一個聲音響起:“你已經來到陰間。”
“什麼?陰間?”
“是的,這裏是陰間。”
“我難道要死了嗎?”
“不止是你,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等待死亡的人。”
這句話說的有一定道理,記得李小龍在籌備的《死亡遊戲》劇本中體現的一則思想,生是一個等待死亡的過程。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在有限的時間裏等待死亡的人。也有人說過,活著的我們就要開開心心的無愧此生,開心過好自己的每一天,因為我們要死很久。
我沉思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告訴我:“你們死後,都會麵臨審判和輪回。”
“我們都會輪回嗎?會輪回到哪裏?”
“人死後會根據一生的所作所為進行審判,善人會進入善道,惡人會被打入地獄。”
……
我早就聽說過,人的一生就是一場修行,我們活著的時候的所作所為是在為來世修行。當你做一件好事的時候,會被種在自己的“福田”裏,做了惡事的時候,也會被記下一筆賬。不管大家信不信,我反正是相信這麼一條自然規律。
不然為什麼人會分成三六九等,難道完全靠運氣?換句話說,運氣是哪裏來的?或許就是我們前世的修行,命不好的人,往往是前世作惡拖了後腿,欠下了很多人的債,才導致今生今世做啥都不順利。命好的人是前世種下的善果,今生今世做什麼都比較順利。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忽然意識到,此時此刻的我躺在一張床上。這是哪裏?是我的臥室。這張床就擺在我的臥室裏,我正躺在自己家裏。原來剛才做了一個夢,那個夢消失了,卻給我久久不能忘懷的啟示。
夢給了我一個正向的啟蒙,至少我們活著的人,有機會去修行自己的來世,那就是多做善事,幫助別人也等於幫助自己,傷害別人也等於傷害自己。
為什麼我會夢到來到陰間?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究竟陰間在哪裏?正是我昨天一直考慮的問題,昨天一整天,我都在探索這個話題,直到很晚才入睡。
陰間究竟在哪裏?也一直是很多人好奇並且沒法尋求答案的事情。知道陰間究竟在不在的人,已經沒法告訴大家。他們即使知道也說不了,因為他們已經死了。能說得了話的人,都不知道陰間究竟在哪裏。
今天,我要去接待那名不速之客,她是一位女士,自稱是一位在校的碩士,昨天和我MSN談到了關於陰間的話題。我們約好了今天見麵聊,讓我幫她解決一個棘手的麻煩。究竟這個大麻煩是什麼?她告訴我網上說不清楚,隻有見麵詳談,至少可以肯定是和“陰間的來信”有關。
每當遇到這樣的事情,我是三分好奇,三分興奮,三分恐懼的。好奇來自於想探索的動力,也想知道陰間究竟存著與否。如果存在的話,會對我們都是一個很大的福音,至少我們死後不會如燈滅,還可以在令外一個世界生存,頂多或許環境陰暗一些,至少還能有咱們。如果沒有陰間的話,我們死後就會化作塵埃,再也沒有生命的延續。
此刻的興奮不僅來自於探索陰間的好奇心,還來自於我寫作的念想,有這麼一個話題,我還可以寫成一部小說或者電影。恐懼當然就是來自於自己本能了,當一個如此神秘而陰森的話題擺在自己麵前,相信會讓任何一個人為之顫抖。
起床、洗漱、吃過早餐後,我坐上了公交車去上班。那位不速之客答應今天下午來找我,我必須趕緊把當天的工作早點完成,到時候溜出去談事情也不會被老板發現,計時被發現反正完成了工作也比較好說話。
我做培訓師的工作早已熟門熟路,很得心應手的能把工作挑起來。外企裏的人很多看似陽光,職場關係卻是非常微妙,我自從跨進外企的環境後,才感覺真正體驗了職場。從私企到外企的經曆我寫成了《張旭旭跳槽記》,看過這本書的人都知道,外企絕對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個個都那麼陽光。
越是有才華的人,越是容易遭到嫉妒,別看我出書的時候艱難,才華展示後同事裏的一些小人看著會眼紅,便常常到我領導那裏打了小報告,還有我一位圖謀不軌的下屬,天天越級彙報,和那位強勢的女老板一唱一和,時刻想對我取而代之。
這一段故事對的打擊也很大,我後來寫成了長篇小說《強勢女上司》,也是曲曲折折一把辛酸淚,那位女領導的性格缺陷,不僅難以伺候,而且工作中抓不住重點,再加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性格,批評起下屬一套套的理論,一句都說不到“關鍵問題”。
強勢領導也容易養奸臣,容易聽信讒言,一旦被人忽悠變得自以為是後,就會成為那些小人的利用工具。雖然評價人不應該看性別,但是在企業打工,遇到強勢女老板的情況下,還是需要慎重考慮一下的,女人容易情緒化,也容易對雞毛蒜皮的事情過於在意,同時也容易抓不住重點,有可能經常會無理取鬧。
部門裏的小人早就攛掇讓這位強勢女領導對我有了些看法,當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緊張,讓我即使有事也不好意思請假了。
對方看得上你的時候,你爭取什麼往往都允許。看不慣你的時候,爭取什麼對方都是百般刁難。強勢的女領導往往更是情緒化導向,很難去思考自身的問題。今天我一旦為這件事請假出去,不僅得不到領導的理解,還會被她說成是不用心工作,接下來給予我一連串的批評。
想來想去,還是不聲張了。這次人家來找我幫忙,我隻好臨時溜號出去。地點安排在公司附近,如果領導電話找我,我隨時可以回到公司。
我們在國貿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見麵了。她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長發飄逸的感覺,她的麵容姣好,身材也很青春火辣。她和其他“慕名”找我的人一樣,同樣在身上帶著一本《迷宮城池》。經過她上下打量了我的臉,再和書上的作者照片對比,確定我們是同一人後,才跟我聊了起來。
“久仰您,夏作家。”
我害羞的笑了笑,說:“別這麼稱呼,叫我曉光好了。詳細說說吧,你究竟遇到了什麼呢?希望我能夠幫到你。”
她一邊擺弄著那本《迷宮城池》,一邊說:“自從看過您的《迷宮城池》後,感覺您真是一位推理天才,書中的情節真是環環相扣,從一係列蛛絲馬跡中找到了那個戰國時期的神秘城池。這次我慕名找到您,是讓您幫我分析一件事。”
“是要我幫你尋找陰間嗎?”
她忍不住笑了,說:“是的。”
我又笑了笑,說:“你幹嘛不去找一個偵探呢?”
她一臉認真的望著我,說:“我遇到的事情,和您之前在迷宮城池中寫到的事情,有出奇的相似之處,都是關於一起非常神秘的事件,我看過您的作品,認定隻有您才具備這種推理能力!”
“你不覺得我在文字作品中的故事都是虛構的嗎?作家在作品中天馬行空,在現實生活中,我或許是一個笨蛋。”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這麼認為,您能把這些環環相扣的東西創作出來,說明您具有超強的聯想能力。你們作家和偵探其實是同樣的思維,都是對一件事物的分析和聯想,聯想能力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推理能力。根據具體的實物得出聯想的結果。”
我點點頭,說:“你講的非常有道理。”
她很認真的望著我,說:“所以我相信您,相信您能幫我揭開這個謎團!”
既然人家這麼慕名而來找到我,這件事我就幫定了,一定要發揮我的才華,幫人家把謎底找出來。盡管這些事情我聽起來有些恐懼,有些讓人望而卻步,麵對別人如此的欣賞和信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出手相助。這一點正是人類的本性,人被欣賞是與生俱來的本性。在企業打工可以看出,員工被欣賞帶來的動力遠大於更優厚的薪金。
我喝了一口咖啡,說:“你可以詳細講述一下事情的具體經過嗎?”
她緩緩道來:“我的名字叫黎夢,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的家庭。這件事是關於我父親的,他生前是一名物理學教授,一直在北京的高校教書。也就在七年前,父親在歐洲各國搞學術探討,那一年乘坐法國航空公司的飛機,飛躍大西洋的時候,不幸發生了,飛機先是失聯,後來法國宣布找到了墜毀的殘骸。當時各大新聞都播報了,飛機的殘骸在海底,爸爸的屍體卻一直未被找到……”
我聽了以後,想起了那場空難,記得當初各大媒體都曝出新聞。2009年6月1日,法國航空公司一架從裏約熱內盧飛往巴黎的447號航班空客A330客機失蹤。經過搜索,6月8日後發現第一片殘骸。2011年,才找到飛機FDR和CVR;2012年,才完成飛機的報告。
客機從消失、墜機、搜救、打撈,已找到了154具遇難者屍體交還給他們的親人,還有74個乘客與他們家庭“失聯”,成為“迷失航班”永遠的乘客。那時候,人們的意識裏多了一個詞“失聯”。直到2014年,馬航失聯後各國空難頻發,人們對“失聯”二字再不陌生。
法國航空那次空難調查發現副機長忘帶飛航手冊使飛機墜機,支持證據包括機長的財務狀況、個性及黑盒子在墜機前失效,該機的墜機模式與過去一些空客飛機的撞樹模式類似;造成過去墜機的原因是液壓裝置的問題,而針對該機液壓裝置的調查顯示這個問題似乎也出現在該班機上。
但是截至2015年,一直無法找到任何確鑿的證據。反對的證據包括,機長雖然投資失利,但是還不至於影響生活,以及忘帶飛航手冊,故意使飛機以這種方法墜機的難度很高。那場空難帶給每一個乘客的家庭幾乎致命性的打擊,這場空難也一直是讓人感到撲朔迷離的事情。
黎夢接著說:“爸爸出事後,我們家就像天塌了一樣,媽媽整體以淚洗麵,每天都在思念爸爸,就在一年前,由於傷心過度身患了癌症,也沒了。”
我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想不到這麼年輕的一個姑娘,已經失去了雙親。黎夢接著說:“就在前幾天,我忽然收到了爸爸的來信。”
“什麼?你爸爸來信了?”
我的心,猛的被她這句話揪了起來。莫非他爸爸沒死?飛機墜毀後的幸存者?或許被恐怖分子劫持到了某個地方,一直以另一種身份進行了生活。如果這個推斷成立,說明法國航空的空難也是一場恐怖襲擊。
黎夢接著說:“這件事讓我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我居然收到了爸爸的來信,寫著是從陰間寄來的。”
“陰間的來信?”
“是的。”
“是快遞嗎?還是平信?”
“平信,很普通的那種。”
“郵戳的地址印的是哪裏?”
大家都知道任何信函隻要寄出,都會有當地郵局的郵戳。近十年以來,漸漸流行快遞郵寄,很多平信幾乎被取消了,隻有掛號信在某種特殊場合下應用。如果是掛號信,完全可以查出處,因為每一個環節都有實際的監督。
“如果是平信的話,上麵應該有郵戳。”
黎夢拿出了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說:“信函的郵戳看不清楚了,也沒寫寄信地址,隻是寫了兩個字‘陰間’。”
我仔細端詳信封,這封信使用的信封是白色的普通信封,似乎郵戳被人故意的抹去了,弄的很不清楚,無法辨認郵戳的地址,一定是為了不讓人看清楚地址才這麼做的。
我轉念一想,問:“會不會有人搞的惡作劇。”
黎夢又說:“字跡我認得,絕對是爸爸的筆體。”
“你確定那些字跡不是被人模仿的?”
黎夢很認真的說:“我已經拿到過相關筆記鑒定部門看過,還被出具了鑒定書,從字跡的運筆方法還有寫字的力度可以判斷出,絕對是爸爸的筆體。”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靜的望著這封信。信件隻要從郵局寄出後,郵戳上是有日期和地址體現的。郵戳上麵的信息被刻意的抹去,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信件是被人特地送來的,而不是經曆了郵遞員的手。那個模糊的郵戳隻是對方用來給人以郵寄出來的假相。如果郵寄信的人直接投遞到了郵筒,這封信會落在郵遞員手裏,郵戳是不會被刻意擦去的。
我又問:“會不會是你爸爸幾年前寫好的東西?”
“不會,幾年前,爸爸也不知道媽媽會去世呀?而且在信中爸爸提到了媽媽的去世。”
我眼睛一亮:“那麼說,你爸爸肯定還活著?”
黎夢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那飛機不是確定墜毀了嗎?”
我十分肯定的說:“這裏麵一定有一個驚天的秘密,等待著我們的探索。”
黎夢說:“說明我今天找對了人,相信您的推理能力能夠幫我找到答案。”
……
“信的內容可以讓我看看嗎?”
“在信封裏。”
我哆嗦著打開信封,抽出了一張紙,看到了上麵的字跡:
夢夢:
見信好,不知道爸爸和你分別這幾年,你過得好嗎?爸爸現在陰間過得很好。目前,我還在繼續著生前的科學研究。你還記得我當年珍藏的那個盒子嗎?裏麵放著我的研究成果,我不想讓自己的研究成果中斷,現在需要那個盒子裏的東西。6月1日是我的7周年祭日,你要在6月1日晚上,把那個盒子送到我的墓前,會有陰司幫我取走盒子。記住,盒子一定要保存完好,千萬不要火化,也不要外力破壞,更不要想方設法打開盒子,否則就會有災難降臨在你身上。我在這裏和你媽媽過得很好,請勿掛念,馬上我的科研成果就出來了,我會震驚整個的幽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