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多用過你們一分錢吧?我每個月的生活費也交了不少吧?你們隻知道嫁嫁嫁,是不是想我隨便在街上找個人算了?”韓聰兒按捺不住,很大聲的質問自己的媽媽。

“像你這樣的啊,在街上拉個人都拉不到!真是不知羞恥。每天在家折磨我,衣服不洗個衣服,房間也不整理,你看看你那個狗窩……我是給你當保姆來了,你這麼懶,到別人家去有得苦吃,我跟你說!”媽媽不解恨地繼續罵:“我的臉都被你丟幹淨了,上次為為的婚禮辦得多麼好,多麼有排場,親朋好友,鄰裏同事聚在一起都好幾十桌,你曹伯伯他們都風光死了,人家為為長得也不怎麼好呀,別個女孩子家很有錢都沒怎麼挑剔,怎麼偏偏你,這個看不慣,那個不中意?”

“我交的生活費夠請一個高級保姆了!……為為跟他她老婆很般配呀,他們恩愛就結婚了嘛,我跟人恩愛也會結婚的!我沒說自己條件怎麼怎麼樣,隻是不想跟那些自己一看就倒味口的男生在一起!我找不到合意的,寧願不找!你們有本事,有愛心,自己離了再結嘛!”韓聰兒邊說邊踢開眼前的凳子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凳子砰的一聲倒地,韓爸爸騰地一下站起來,滿臉的憤怒,舉起手來向聰兒蓋去。“啪!”

韓聰兒捂著頓時紅腫起來的左臉,眼淚很快就湧出來了。她激動地大叫起來:

“嗯,我都二十五歲了,你還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打我?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了,你沒有資格打我!”

韓爸爸再次抬起手時,被韓思唐攔住了,他輕聲說:“算了,她的性格是這樣的,沒辦法了,你隨她去吧,你越凶她越強。”

韓聰兒眼神裏流露出無限的憤恨和凶狠,像一頭狂怒的猛獸。她的心在滴血,麵對父母,她總有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去年爸爸突發急性胰腺炎,醫生把病情說得嚴重得不得了,說做好什麼什麼準備,說做好拿出多少錢多少錢的準備時,弟弟在外地,不也是韓聰兒四處籌錢,還一直裝得很輕鬆,來安慰著爸爸跟媽媽,同媽媽一起輪換著悉心照料著爸爸嗎?弟弟在外地找工作不肯回家,生活費用完了,不敢向爸爸媽媽要,不也是韓聰兒擔盡了心,又二話不說地把錢彙給他嗎?爸爸炒股賠了不少錢,又怕媽媽查起,不也是她厚著臉皮向朋友向借上一點頂上嗎?自己拿到第一份薪水,不也是去買了媽媽一直都想要的衣服了嗎?……這些,難道他們都不記得了嗎?現在既然一味地把自己當作了一個多餘品,韓聰兒還能怎麼表達,才能讓家人更加尊重自己呢?

她都二十五歲了,還會挨爸爸的打,她越想越可笑,越想越憤恨,曾經的點點滴滴,讓自己覺得自己很可憐,從小到大,她沒少挨爸爸的打,她很懷疑別的女孩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她不怕痛,隻怕傷及了自己的尊嚴。

她做不了小鳥依人,沒有柔弱性格,生活中家人需要什麼,工作中領導要求什麼,她都會不遺餘力,想盡辦法去得到去達到。因此她思想簡單不下來,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在這樣一個礪練的過程中,她發現自己的心靈不再純淨,碰到不錯的男子,她會自卑和認為那是屬於心靈秀美不世俗的那類人的;而遇到中意人的機率,隨著年齡及心誌的增長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