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一聽,心中一個激靈,連忙朝著床邊走去,就在她剛剛躺回床上的時候,內殿的門就被一把推開,殷浩哲焦急地走了進來:“羽兒!”
聲音中滿是擔憂和急切,殷浩哲轉眼間就已經到了白黎的床邊。
“皇上……”白黎動了動,正要撐起身子,卻被殷浩哲一把按住,“羽兒,不要起來了,朕聽說你受傷了,怎麼樣?怎麼樣?”
殷浩哲抓起了白黎的左手,見她的手掌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白色的紗布上還隱隱滲著血跡,頓時心痛不已:“羽兒,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疼嗎?”
你說疼不疼?
白黎忍不住腹誹著,嘴上卻是柔柔地道:“皇上,臣妾沒事的,您不要擔心。”
“朕能不擔心嗎?”殷浩哲順勢將白黎扶了起來,讓她靠在床上,而後順勢在床沿坐了下來,一臉心疼地拉著她受傷的手:“魚湯是朕送來的,現在害得你受傷,朕是既心痛,又內疚,羽兒,對不起……”
殷浩哲低垂著頭,那充滿自責的聲音聽的白黎一真心虛,這麼溫柔的一個男人,怎麼就打動不了那裴羽凰的心啊?
那女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哦不,在殷墨玄的麵前,她就是一灘水,一堆橡皮泥了。
肯定是又柔又粘。
那右手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恢複了正常,白黎用手按了按他一直抓著自己的手,笑著道:“皇上,真的沒事的,就點皮外傷而已,太醫已經上了藥,過幾日就無礙了。”
見著白黎這麼說,殷浩哲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了看白黎因為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柔聲道:“羽兒,你流了那麼多的血,現在身體肯定很虛弱,還是先睡會吧。”
白黎點點頭,卻見殷浩哲沒有離開的準備,心想他不會還要在這裏留宿吧?
正想著,卻聽得殷浩哲道:“朕就在這裏守著你,你快睡吧。”
守著?
白黎皺了皺眉,若是她睡著了又被人來個非-禮偷襲什麼的,那該如何是好?
她現在可真心沒有力氣再來對付這幫古代的色-狼了。
想到此,白黎不由得道:“皇上,您還是回去吧。臣妾真的沒事的,若是因為臣妾的一點小傷而使得皇上的龍體欠佳,或者明日不能上朝,到時那些百官們又會有非言非語了。”
知曉殷浩哲和裴羽凰之間的大小事宜,也是她學習的內容之一,自然也包括了殷浩哲為了裴羽凰的瘋病而罷朝了好幾天的事情。
白黎這麼一說,殷浩哲沉默了,他知道百官們對於裴羽凰的評價很不好。其實作為她本人來說,根本就沒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她不去跟別的妃子爭風吃醋,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家族而爭權奪勢。錯就錯在自己對於她的專寵使得別的妃子以及她背後的勢力產生了妒忌心,還有一方麵是因為她父親裴炎光在朝中的地位。
雖然她從來不說什麼,可是殷浩哲知道,其實她心中還是在意的,想到這裏,殷浩哲歎口氣道:“也罷,那羽兒你好好地休息,等明日朕下朝了再來看你。”
殷浩哲終於走了,白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
身為皇帝能有他這麼癡情的,應該是很少的吧,至少她看了這麼多的古裝劇,裏麵的皇帝哪個不是雨露均沾,花心大蘿卜一個呢?
不過也難說,畢竟他還有好多的妃子,即便他深愛著裴羽凰,也不可能為她守身如玉吧?不管是為了後宮還是朝堂的穩定,該寵幸的人,還是得寵幸的吧?
唉,深宮中的女人的確是很悲哀,而深宮中的男人也未必幸運啊……為了一些目的,竟要跟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上-床,這……這是她根本就無法想象的事情。
隻是,有時候男人的思維畢竟是跟女人兩樣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正如殷墨玄,他要強-暴自己的理由,竟是為了不讓殷浩哲起疑,多麼可笑而又荒唐的理由啊……
身子緩緩地下滑,白黎將頭埋進了被子中,一想到那個人,一想到那一幕,她就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殷墨玄,這個自己曾經想放在心中的男人,就這麼硬生生的將她的念想給扼殺在萌芽狀態了。
意識迷迷糊糊間,白黎忽然覺得右手掌心中的溫熱再現,將頭探了出來,白黎有點迷離地看著自己又在發著紅光的手。
好奇怪,今天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光呢?是在預示著什麼嗎?
難道說……
白黎忽的大眼一瞪,噌地一下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