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三人齊齊一愣。
這氣勢，這語氣，還是從前那個膽小懦弱的於安歌嗎？
於碧雲反應極快，如受驚的小鹿般向後退縮：“啊，安歌妹妹，我隻是……”
徐永賢再次看不下去，伸出手臂擋在於碧雲前麵，滿腔怒火的嗬斥：“於安歌你太過分了！從前隻覺得你胸無點墨，如今竟還學會了囂張跋扈！碧雲怕方家的事讓你受委屈，特意帶我來看望你，沒想到你這般不識好歹！”
虞稚漠然地看著這一對恩愛的璧人，看望？怕不是來看笑話的吧。
真怕她受委屈，還會特意帶心上人來看她的落魄模樣？
“就是，徐公子你不知道，三小姐憑日裏仗著自己是嫡女，可沒少欺負善良的大小姐。”旁邊的老媽子煽風點火，顛倒黑白，“如今是露餡了，三小姐的柔弱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聞言，虞稚差點要鼓起掌來，這張巧言偏辭的嘴，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啊。
真是讓人想賞她一朵紅花……
於碧雲連忙接話，柔柔弱弱地道：“沒關係的，作為大姐，照顧妹妹是應該的……”
這姿態，這話說的，將好事全攬她自個兒身上去了。嘴上說是為了妹妹好，其實將妹妹說得一無是處，還飛揚跋扈。
戲樓裏的頭牌都沒她演得好。
虞稚眯了眯黑眸，既然如此，何不成全她一番苦心。
“既然姐姐這麼好……就幫妹妹懲治一下這個賤奴吧。”
纖纖手指輕巧一指，被指中的老媽子眼睛瞪大：“三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奴婢一向恪盡職守，從不懶怠，這可是府裏上下都知道的！大小姐雖心善，卻也不會幫著你無理取鬧！”
“瞧見沒，她罵我無理取鬧。”虞稚趕緊告狀，嗓音清淺如水，卻字字珠璣，“方才她還對我動手動腳呢。”
老媽子還想反駁：“奴婢是……！”
卻被虞稚打斷：“姐姐心善，言語上的錯誤自是能包容……”
話到此，她轉眸冷睨老媽子，氣勢攝人：“但逆奴犯上，顛倒尊卑，實乃觸犯律法，其罪當誅。”
其罪當誅！
老媽子猛地一口氣提不上來，愣是被嚇得跌坐在地，整個人都癱軟了。
虞稚麵無表情地看向於碧雲：“長姐如母，有教養姊妹之責，姐姐不會要教妹妹觸犯律法吧？”
“我……”於碧雲第一次在這個妹妹麵前，說不出半個字。她眸中的害怕，也是第一次是真實的。
老媽子終於驚恐起來：“三小姐！救救奴婢吧！奴婢可是看著您長大的，忠心耿耿啊！”
於碧雲怔了怔，看向虞稚：“安歌妹妹……她定是無意的……”
“姐姐真是心善。”虞稚點了點頭，“既然姐姐都不怕別人戳脊梁骨，說三道四。說你治下不嚴，還包庇罪奴……那就放過她吧。”
一頂又一頂的帽子扣在於碧雲的頭上，令她如坐針氈，下不來台。
徐永賢倒是急了：“碧雲，這樣的逆奴你還猶豫什麼，就罰她掌嘴二十！”
說完生怕她阻止，大手一揮：“還不快來人，就地懲戒，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