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性-Feelings(2 / 3)

“沒事,他說頭疼……”

送文太去機場的路上,我見他神情恍惚,麵容憔悴,實在很擔心他會就此消沉下去。

“文太,那天在楚門家,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

“我說了什麼嗎?”文太忽然很緊張。

“你放心,說的是中文,隻有我明白……”

“你明白了什麼……”文太更加緊張。

“雖然我以前隻是聽說過,也沒有認識的……人,但是我覺得這很正常,沒有什麼不光彩的,再說我是你姐,隻要你過得好就行了,你喜歡誰都無所謂。”

“姐,既然你都聽見了,我就實話告訴你。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正常,正常的男人怎麼會……我反反複複想了很多次,還去看了心理醫生,結果人說我沒病,可是沒病怎麼會對楚門有那種……?你知道,就是我應該對女人的那種……唉,姐我特別煩,我覺得自己就是一變態!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媽還指望我傳宗接代……”

“其實有很多人和你一樣,喜歡……男人……”我總算有勇氣說出口:“我以前大學裏就有,所以你絕對不是有病,至於你家裏人……先不要告訴他們,反正你現在還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不過,楚門有他自己的信仰,你也知道他有多麼虔誠,在他的信仰裏,你的感情是罪惡的是不被允許的,你明白嗎?我想,你還是趁他還沒開始討厭你,趕緊把他忘了吧……”

“姐,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做不到。我一天不見他,就很想他,很想聽他的聲音,想看見他的笑容,每天晚上都要聽著他的歌才能睡著,隻要看著他吃我做的飯,我就特別滿足。雖然我以前交過很多女朋友,但是隻有和楚門哥在一起,我才明白什麼是愛……有一次,我們去登山,我爬到一半走不動了,他就牽著我的手,叫我不要放棄,一直到山頂才鬆開,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去超市買菜,回家一起做飯,就像甜蜜的夫妻……”文太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姐,你放心,為了楚門哥,我會好好努力的,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了,楚門是文太的動力,文太的信仰,而並非毒藥。文太發自肺腑的這番話,更讓我深刻地感受到了楚門的危險。以前,我慶幸自己能夠控製自己的感情,甚至是刻意地壓抑自己的感情,好讓自己不至於在任何人麵前歇斯底裏,但是,在文太的麵前,我隻不過是戴著一副虛偽麵具的可悲小醜。

[生日專區]08年生日禮物討論貼

Onlylastone:

他好像對吉他情有獨鍾吧,不知道可行否?我們T米的力量不知可以湊到一把好的吉他的價嗎?

我米有支付寶賬號,不過我會盡快去銀行彙款的。

貝貝:

我隻想說,去年韓飯送過吉他了的,今年再送,木有新意和驚喜咧~~個人意見哈~

楚戀的滋味:

去秀水買件龍袍如何??~~應該有的吧~

代表爺是主宰音樂世界的王者挖!!!

_gyc_:

要不買一盒好的茶葉,外帶N顆胖大海送給oppa吧,願我們的oppa保護好嗓子,永遠擁有天籟般的嗓音~~~~~~

Angel_lily:

送一個咱們所有親們的大相冊吧,大家把自己在家鄉的照片合成一個相冊,每一個照片上寫上大家想說的話,首頁放一張中國的大地圖,把有咱們親的城市都圈圈出來,讓王子感動一下,讓他知道喜歡他的人遍布全中國~~

(想法比較粗糙~~個人感覺可以把這個相冊作為生日禮物的附屬品送給王子~~(*^__^*)嘻嘻……應該不會要很大的造價吧)

天天天天晴:

親們都好有創意~~~

我暫時沒有什麼更好的想法,隻能出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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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回國以後,楚門也忙了起來,但大部分時間都不是忙工作,而是忙著去教會,去做慈善大使,去柬埔寨的貧民窟……他有空也還是會約我參加他的一些聚會,把我介紹給他各國不同種族不同膚色的朋友們。他好像真的把我當作妹妹一樣對待,而我也習慣了扮演妹妹的角色,完全不計較他是真心還是隻是想尋找心靈上的慰藉。抽空,我會拍一些照片發給文太,我知道文太一定很想念他,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

有一次,楚門約我在一家餐廳見麵,我以為是像平常一樣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吃午飯,沒想到卻隻來了他一個人。

“苔絲,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神秘兮兮地帶我到了一家名叫“福音”的孤兒院。那是一棟有些破舊的房子,像一座廢棄的學校,隻有兩層樓和一個巴掌大的小院子,兩三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在晾著的衣服間嬉戲打鬧,看見楚門來了,就都圍過來粘著他。

“這幾年,我再忙也會抽空就來這裏看看他們。剛才你在院子裏見到的那幾個是這裏唯一身心都健康的小孩兒。大部分被遺棄的嬰兒都是一出生就有殘疾,還有一些是生病沒錢醫治,還有的智力低下……”

我第一次來孤兒院,看著那些忍受著病痛卻還麵帶笑容的孩子們,憤怒地譴責那些沒有良心的父母。

“也許他們的父母是有苦衷的……我能做的就是盡量幫助這些孩子,有空就來看看他們,彈琴唱歌給他們聽,讓他們覺得自己是有人關心的。”

“這家孤兒院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創建這家福音孤兒院的托馬斯神父是我很重要的恩人,如果當初他沒有教導我,可能我今天還是一個黑社會的小混混。可惜神父去年重病去世了,我要遵循他的遺願,守護這些孩子們。”

他說完掏出皮夾,左邊是他十幾歲的時候和神父在一座教堂門前的照片,那位神父並不像我想象中那麼慈祥,而是一臉嚴肅,那雙深邃幽藍的眼睛即便隻是在照片上,也給人很大壓迫感;右邊是他和金前輩的照片,好像是在學校的籃球場,也許那就是他們邂逅的地方吧,我不禁聯想到那些關於美國高中生的電影,想象著楚門是籃球隊長,而金前輩是拉拉隊長,即便隻是這樣惡俗的情節也讓我產生了幾分嫉妒。而令我更加詫異的是,托馬斯神父和金前輩在楚門心中的地位居然已經勝過了他的父母。

“真想象不出來你做小混混的樣子。”我本想用來轉移自己注意力的問題卻讓楚門陷入了深深的回憶,我想,人生的變故讓一個本該享受童年的孩子承受了太多,沒有照顧好妹妹的自責,父母在悲痛中對他感情的忽略,移民到陌生環境裏的恐慌,所有這一切把他逼到了崩潰的邊緣,才會自暴自棄的吧。而現在,他選擇沉默,也許是因為不想再去責怪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楚門哥哥!美娜姐姐什麼時候來看我們呀?這是我新畫的大房子!我想拿給美娜姐姐看!”

“哇!小雅畫得好棒噢!哥哥給你一百分!美娜姐姐今天沒空,讓苔絲姐姐和你一起畫畫好不好?”

“我不!我不!我就要美娜姐姐!就要!……”

“小雅乖,不許吵!哥哥最討厭吵鬧的女孩子了!再吵哥哥以後就不來看小雅了!”

那個右手殘疾的四五歲的小女孩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但是撇著嘴翻著白眼表達著不滿。

“來,你看苔絲姐姐的手是不是特別白呀,隻要牽過苔絲姐姐的手呢,女生就會變成白雪公主,男生就會變成白馬王子,你看!”

楚門忽然牽起我的手,繞著小雅轉了一圈。

“哥哥現在已經是王子了!小雅想不想變成白雪公主呢?”

小雅咯咯地笑了,撲進我懷裏,一直牽著我的手不願意鬆開,非要領著我去找其他的小朋友。

和他第一次牽手,就是在這個初秋的午後,在這個擁擠的小院子裏,雖然我明白,那隻是他為了哄孩子們開心,但他牽起我的那一瞬間,有一股暖流注入了我的全身,像初升的太陽,像荷塘的微風,他帶著我進入了童話世界裏的仙境,而他,就是童話裏的王子。

我在屋子裏陪著孩子們畫畫,聽見楚門在院子裏給大家唱兒歌,我忽然產生了一個極其不知羞恥的想法,如果這裏是我和楚門的家,這些孩子是我們的孩子該有多好!雖然立刻就被所有的道德禮教傳統思想三從四德給拖回了現實世界,但我還是牢牢地抓住了胡思亂想中最不自私的一點小幸福——無論楚門將來和誰在一起,都會是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父親。

思緒被忽然傳來的哭聲打斷,原來是坐在門邊的小男孩兒把水彩筆拆開,弄得滿手鮮紅。

“別哭了,姐姐下次給你買新的好不好?來,我們去把小手洗幹淨。”

帶著他來到洗手池邊,抱著他站了上去,給他抹上洗手液,紅色一點一點地褪去。突然,他指著鏡子大叫起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見鏡子裏的窗外閃過一個黑影,還有一雙眼睛透著可怕的藍光。等我猛地轉頭望向窗外,一切都消失了。小男孩兒繼續叫喊著,楚門聞聲跑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剛才窗外有個黑影,可能把他嚇著了……”我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人影還是其他的什麼,但那藍光卻好像是衝我而來,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和大家一起吃完晚飯就該離開了,小雅哭鬧了很久才肯放我走。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孩子們都很喜歡你,看來你以後要常來了,不然他們都不會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