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Love is...(2 / 3)

她走了,我就這樣失去了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記得有人說過,愛情是暫時的,友情才是永恒的,如果真的是這樣,菲菲也許是世界上最吝嗇的有錢人,因為她從來就沒有給過我叫做友情的東西。

半年以後,又到了深秋的季節,我回想著首爾美麗的街景,不禁又想起了楚門,但強忍住了眼淚,摸了摸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為了這個小生命,我一定要堅強。

一天夜裏,我夢見小雅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拉著我去院子裏玩耍,過了一會兒,楚門過來了,孩子們就都跑去了他身邊,我很想走過去,卻邁不開腳步,想叫他,卻說不出話,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孩子們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了霧氣中。

我驚醒了,忽然很想念那些孩子們,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楚門不會去看望他們,我也不會去看望他們,他們一定很寂寞很傷心吧。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了這個決定,但是隻要能見上他們一麵就好,哪怕隻有一個小時。

於是,我瞞著所有人,訂好了同一天的往返機票,找了個獨自出門的借口就動身了。

當我趕到孤兒院的時候,迎接我的不是孩子們,而是托馬斯神父。

“我隻是想見見他們,然後馬上就走,我都訂好機票了,你看。”

“不行,你不能見他們,請你趕緊離開。”

就在我被神父百般阻撓,快要招架不住的時候,從門裏跑出來了一個小男孩兒,看見我就大喊:“苔絲姐姐來啦!楚門哥哥!苔絲姐姐來啦!”

神父立刻捂住了他的嘴,神色驚慌。

“神父,我都聽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楚門還活著!而且就在這座孤兒院裏!

“楚門還活著,對吧?”

神父依舊沉默。

“楚門!你在嗎?你回答我啊!楚門!”

我瘋了一樣衝著門裏大叫。

“請你不要這樣!”

“神父!我求求你,讓我見楚門一麵吧!我見到他馬上就走!真的!我求求你了!”

我哭著給他跪下了。

“快起來!你要知道,他醒來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求我放你走,給你自由,不想讓你承受負擔,我答應了他,所以你才能擁有現在寧靜的生活。如果你現在非要見他,那麼他的苦心就白費了!”

楚門真的還活著……他還活著……他怎麼可以忍心騙我讓我為他傷心一輩子呢?他不是在拯救我,他是在摧毀我!

“請你離開吧,我不會答應你的請求,無論是為了楚門還是為了你。”

神父重重地關上了孤兒院的大門,剩下我,獨自一人站在枯黃的落葉中,秋風吹涼了我的淚水,也冰凍了我的全身。

“請問……你是苔絲嗎?”

我不知道麵前這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人是什麼時候走近我身邊的,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條十字架項鏈,如果那天晚上那個瘋子沒有說謊的話,她現在戴著的這條就是傳說中真理教教主代代相傳的寶物。

“你是?”

“我也是苔絲,你們一直在找的那個。”

我們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她也終於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我很幸運,那個奪走項鏈的人並沒有殺掉我,他得出的鑒定結果發現我並不是楚門的親妹妹。但其實,楚門根本沒有親妹妹,當年托馬斯神父因為情況緊急把他寄養在了我父母家,我父母一直很疼愛他,直到我出事。再過幾天,我就會回美國跟父母團聚了,而這條項鏈會物歸原主。”

她說完,摘下項鏈,把十字架的金色部分拔了下來,原來那銀色部分的末端一直藏在裏麵,是個帶有許多小孔的複雜圓柱體。

“托馬斯神父告訴我說,這是一把鑰匙……”

“你可以帶我去見楚門嗎?”

我打斷了她,因為此刻的我,根本不關心那條項鏈或是真理教或是他們複雜的身世或是其它任何事情,我的腦子裏隻想著一件事,就是見到楚門。

“隻要你保證不說話不出聲。”

那是孤兒院附近一間很小很破舊的教堂,裏麵不斷傳來美妙的鋼琴聲,我猶豫了許久,推開了門。

他就坐在那裏,背對著我,彈著那首Overtherainbow,那旋律就像他的背影一樣,從來沒有改變過,溫柔中帶著憂傷。楚門,你已經找到你心中的苔絲了,為何還會憂傷呢?該憂傷的那個人是我吧,僅僅是半年,那些無法傳遞的情感已經讓我不堪重負了,而現在,你就在我麵前,我卻根本沒有勇氣呼喚你的名字!倘若我們見麵了,我又該對你說些什麼呢?說我不小心有了你的孩子然後和同樣愛著你的文太結婚了嗎?假如你知道了你又會怎麼做呢?我們又能改變些什麼呢?

我們什麼都無法改變。

沒有人是救世主,你不是,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