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公裏的路,為了省錢買的硬座票,等到了連雲港,我渾身都快散架了。
十四歲的我已經長到一米六了,站在蘇然身邊仍是比他矮兩個頭。
“為什麼要來這麼遠的地方呀?”
“近點能看見海的隻有連雲港啦。”
他看著我打開行李箱,然後拎出一雙鞋,笑我:“你怎麼把老媽的高跟鞋帶來了,你會穿嘛?”
我紅著臉搶過鞋子抱在懷裏:“你別管我!”
“我是怕你跌跌撞撞地崴到腳。”
他又動手去翻我的行李箱,我趕緊撲上去,不給他看:“這些都是我的隱私,不許偷看!”
蘇然抱著胳膊笑得更歡了:“衣服還能算隱私啊?”
我埋頭把箱子拉鏈拉好,低頭咕噥著:“當然算了。”
“好吧。”他攤攤手,拎起自己的箱子說,“我去隔壁而把自己的行李放一下。”
“啊?你不跟我住一間啊?”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後悔自己表現的是不是有些太急切。
蘇然打量著我,那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像是在鼓勵著什麼。
我絞著手指,硬著頭皮繼續說:“那個,那個,我晚上一個人睡會害怕。哥,你還是別跟我分房了。你瞧,這不是有兩張床。”
“好!”他爽快地放下行李,哈哈大笑,“我逗你玩的,根本沒開兩個房間。”
“你……”
見我有些羞惱,他便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溫柔地說:“好啦好啦,哥哥錯啦。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那溫柔的樣子叫我心旗蕩漾,我忙把他按坐在床上,轉怒為喜道:“你等我一下。”
然後我拖著行李鑽進了浴室。
行李箱最底下,我偷偷藏了好幾件老媽的連衣裙,我挑了件最最成熟的穿起來。
藏藍色的棉布旗袍,無袖低領如意襟,襟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皮膚,修長的脖子被藏藍色襯得愈發白皙。我解了麻花辮,打散了之後,正巧有些卷,像是燙了大波浪。我把臉頰旁的兩縷頭發,拉到中間綁起來,這樣的發型叫我的幼稚又減了幾分。
其實,我還帶了老媽的一支口紅,塗了以後發現在很是不倫不類,於是趕緊又洗了。
就這麼忙活了半天,蘇然來敲了兩次門,我才把自己拾掇好。
等我穿好那雙白色高跟鞋,打開浴室門的時候,我看見了蘇然眼中的驚喜。
穿了高跟鞋,換了衣服與發型,再與蘇然站在一起便不再像是大哥哥帶著小妹妹了。他一路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我得意地倚在他的身上。
吃過晚飯,隨意逛了逛,他擔心我頭一次穿高跟鞋不適應,便早早地帶我回去了。
一回旅館,他便命令我坐在椅子上不許動。我乖乖地不動,看著他從浴室打了盆熱水出來。
“腳痛了吧。”
他挽起袖子,捧起我的腳,輕輕地為我脫去高跟鞋。然後撈起水灑在我的腳上,問:“溫度正好麼?”
也不知是水花還是他的手指,撩撥在我的腳上,我覺得自己臉燙得快燒起來了。
“嗯。”我訥訥地回,轉過頭有些不敢看他。
他溫柔地幫我洗著腳,按摩著腳底板,忽然埋怨:“你看你,腳後跟都磨出泡了,你也不說。明天不許再穿了。”
我想也不想地拒絕:“不好!”
“不許說不好!”
“就是不好!不穿的話,站在哥哥身邊就太不般配了!”
蘇然愣了下,然後笑起來,帶著水珠的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下:“小傻瓜,你懂般配是什麼意思麼?”
我想要站起來,他卻握緊了我的腳,這讓我的臉更紅了,隻得昂著頭倔道:“哥哥當我老公,我當哥哥老婆,老公老婆在一起就是般配!”
蘇然凝著我,慢慢放下我的腳,坐在小板凳上沉默良久。
“哥哥你生氣了?”我慌了,忙穿著拖鞋蹲到他身邊。
他轉頭看了我一眼,摸摸我的頭,微笑道:“小傻瓜,哥哥是哥哥,老公是老公,不能混為一談的。”
“不能混為一談的!”
他又一字一頓地重複一遍,與其說是講給我聽的,倒不如說是講他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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