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那陳意濃死活不願讓瑞王入府,自己卻領著沈家的郎君四處走動,按說我也是陳家的姑娘,這種作陪的事也該叫上我才對。”
陳意拂滿臉怨懟的坐在徐氏床邊,徐氏如今月份大了就極少下床走動,聽她如此抱怨,徐氏懶懶靠著玫瑰紋大引枕。
“這有什麼難的,你去小廚房端一碗雪參烏雞湯去給你爹,就說我想他了,今晚為娘的跟他說說就是了。”
她滿臉慈愛的拂著自己的尖尖孕肚:“等娘給你生下這個弟弟,你要什麼沒有?且忍一忍罷了。”
“可、可我看瑞王年紀也不算小,若是他先定親,女兒還怎麼當王妃,給您掙誥命啊?”
陳意拂被徐氏如此一說,也把希望都放在徐氏的肚子上,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娘,女兒對那瑞王是真有幾分心思的。”
“倘若女兒成了王妃娘娘,那陳意濃隻是沈家一個商戶媳婦,又如何跟我比呢?”
陳意拂可憐巴巴看著徐氏,徐氏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心思,含笑道:“娘曉得,今夜一道跟你爹提這件事,你先去送湯。”
聽她如此說,陳意拂才放下心,四處看了一圈,點了人:“玉燕,你跟著我一起過去。”
老神在在的玉燕驟然被點,臉上浮現出幾不可見的一抹慌亂:“奴婢遵命。”
陳意濃看她還算乖順,才滿意的點點頭,領著人往陳禎書房走去。
“郎君,今日瑞王上門一事您可聽說了?”
陸舟出現在陳府門前一事早就有耳報神通知陳府裏養著的謀士,陳家雖說外強中幹,陳禎卻還存著升官發財的心。
因此便養了不少幕僚,此刻出聲的正是其中最得陳禎看重的齊先生。
“這事略有耳聞,平日朝堂中我與這位瑞王殿下並無交集,更何況瑞王生母乃是宮婢,想來以我陳家並不能助他。”
陳禎對自己認知倒清晰,很是明白如今陳家的情況,齊老先生拂著山羊胡,笑道:“此言差矣,陳家可還連著沈家!”
“夫人乃是沈家出身,沈家富貴不假,卻始終是商戶,如何比得上陳家為官?沈家銀錢便是陳家銀錢,瑞王殿下想來是看重這點。”
這番話說的陳禎心頭舒坦,連連點頭,如今天下海晏河清,他想立功也無處立,那些正得聖心的皇子是萬萬看不上陳家。
說是清貴,卻是兩袖清風的清,官職也大都無實權,瑞王上門,實在是正中下懷,隻是他卻不曉得該如何做。
“爹,女兒來給爹請安。”
正在這時,陳意拂脆生生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陳禎一聽是乖順合心意的長女,登時眉開眼笑:“你進來吧。”
竟然半點不避諱。
齊老先生暗自想到:“這位大姑娘還真是得郎君看重,到時結交瑞王,看來得勸郎君將掌上明珠送出去才好。”
“見過各位先生。”
陳意拂進門先給幕僚們行禮,做的極為嫻熟,這種場麵她在桐花巷子見得多了,半點不怕生。
她隻沒見過齊先生罷了。
正要給陳禎奉湯說話時,外頭又有小廝來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