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衡振振有詞說陳意濃柔弱的話,楚雲歧無語的幾乎要翻白眼,若是陳意濃嬌弱,那就沒嬌弱的女子,就算是他的妹妹,也不敢大庭廣眾的派人踹父親外室,還掌摑對方,更沒幾個人敢告長公主的狀,順勢還把林相一擊打倒。
那哪是嬌弱,分明是一柄豔刀,既鋒利,又美麗。
“開春,我們必須回去。”
沈衡垂下眼將信封封好,又讓人把那幾個箱子一並寄出去:“她開春就差不多要生孩子了。”
言語間兒女情長意味之濃,讓楚雲歧有種酸倒牙的錯覺。
陳意濃自然不知道有一封家書迢迢而來,越是臨近年關,她越是忙碌,因著林相倒台,加上之前競爭尚書失敗,陳棣在朝堂的日子越發難過,新官上任,打擊自己曾經的競爭對象,是很常見的一種事。
而陳禎眼見起複無望,倒也很是幹脆的選擇認命,在陳家每天蒔花弄草,倒也清閑。
在這種情況下,陳棣對於權利的渴望就越發明顯,還沒到確定年夜飯的時候,陳家邀請陳意濃回去過節的帖子就下了無數。
“讓人去跟我那二叔說個清楚,今年過年我在舅舅家過。”
陳意濃煩不勝煩,她雖然有利用陳棣的念頭,但是並沒有想在自己懷孕的時候還虛情假意的去跟陳棣見麵,那對孩子不好。
“濃姐兒,你哦哦不是身子不舒服?如今衡哥兒不在,你身邊的長輩本就不多,自然是應該來陳家過年的,我不放心,這才帶著你二嬸嬸過來。”
誰知道今日過來的竟是陳棣本人,看著根本不管不顧就闖進來的陳棣,陳意濃也有些吃驚,這才幾個月不見,原本算得上風度翩翩,意氣風發的陳棣如今已經有些形容枯槁的意味,她眨了眨眼:“是不大舒服,皇後娘娘送了太醫過來,說是我身子弱,不好隨便走動的。”
陳意濃一邊說,一邊不住歎氣,臉色竟也有些蒼白的樣子,陳棣冷笑,他這個侄女向來冷心冷肺,若是真正想跟娘家親近,有的是機會,可如今眼見著陳家就要沒落,也不見她抽出手來拉陳家一把。
可見是個狠心人。
隻是如今沒辦法,仕途不順,那姓盧的麵甜心苦,再不想個辦法,他怕是連這個侍郎的位置都沒有了,到時候該如何支撐陳家?
偏偏自己家三弟又不知去向。
想到這裏,原本想對陳意濃發火的陳棣很是自覺的放低身段:“你既然不舒服,那做長輩的更是要照顧你,到時候過來吃年夜飯,好是不好?”
陳意濃傻眼,陳棣仕途不順到了這種程度麼?從沒聽過哪家人放著有自家祠堂的祖宅不留下來過年,跑到已經出嫁的侄女家過年的。
“你也不必推辭,二叔曉得你如今是不願意見二叔了。”
眼見著陳意濃還想拒絕,陳棣又拿出苦情戲來,陳意濃麵無表情的看著,使了個眼色讓素鴛出門請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