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影射陳意濃的娘親沈氏,逝者已矣,她也不能多說什麼,陳意濃笑容既涼且薄:感情她這個嬸嬸得寸進尺,還敢拿她娘親日後的名聲來要挾她?
“嬸嬸既然這麼說,那做侄女的也有道理跟嬸嬸說,如今嬸嬸也看見了,我身子重不方便走動,更何況向來身子骨也不好,這又是頭一胎,到時候生產出了什麼事,要坐雙月子也養不回來,那樣病的起不來身還要去給嬸嬸請安?
說起來也不會講陳家的娘子都不會做人,侄女隻怕唾沫星子都往嬸嬸身上飛,二叔最是知道人言可畏。”
她一雙嫵媚的丹鳳眼此刻淩厲抬起,如有刀芒橫飛,看的周氏夫妻兩個心驚肉跳,言語裏的威脅陳棣不是聽不出來,隻是他如今渴求前途實在是渴求的發瘋,親家沈家是皇商,自己的侄女又是沈家自幼愛護到大的。
這時候不豁出去拚一把,等到姓盧的把他踢出去再來麼?到時候悔之晚矣!
陳棣咬咬牙:“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如今陳家日子不好過,外頭都緊緊看著我們家落魄,實在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二叔,在朝為官憑的是自己的本事,當今聖明,隻消二叔好好做事,會有出頭日子的,盧大人那邊我會打過招呼,此番宣成公主即將定親,要辦宴會,二叔機靈點,自然不會出錯。”
陳意濃知道不能把陳禎逼得太緊,索性放鬆口風,甚至似是而非的說了幾句要帶人蒙混過關進宴會的事,陳棣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沉沉的看了陳意濃一會兒,就領著周氏離開。
沈修明安撫陳意濃幾句,緊接著也離開去處理賬本。
“去告訴趙家,那天讓那個趙扶蘊穿的幹淨點,別穿太招搖的顏色。”
陳意濃送走沈修明,才鬆了口氣坐在軟榻上休息,原本就是想利用陳棣來達到一些目的呃,卻沒想到今日這出,看來盧大人是真要把人逼死才能罷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結下什麼梁子?
她慢慢想著,不知不覺又有些犯困:“素秋,來替我熄燈。”
陳意濃上輩子有孕幾次也是如此,吃了睡睡了吃,倒覺得很正常,畢竟是孕婦,隻是素秋進屋來卻憂心忡忡的:“一天十二個時辰,我看您這樣子像是巴不得掰碎了弄出十三個時辰來歇息,姑娘,您的身子您要自己有數!”
素秋不說,陳意濃還不覺得,這會兒仔細一想,她出了一身冷汗,這段日子以來,她確實越睡越久,就算是孕婦也沒這麼休息的,而前一段日子則總是睡不好。
這一瞬間,陳意濃對洛嬤嬤等人的警惕性再次提到最高,她沉下聲:“派人盯著洛嬤嬤,再讓容大夫來給我請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