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扶蘇笑容溫和,半點沒有被陳意濃反感的自覺,陳意濃臉色稍稍舒緩,算是默認了趙扶蘇的邀請,轉而跟著人流往宣成所在的位置慢慢走去。
“沈哥哥、沈郎君……”
杜澄帶著一群人靠近宣成的位置的時候,很清晰能聽見宣成動情至極的呼喚聲,一群人當即麵麵相覷,陳意濃跟著他們過來,所有人都看見了,他們當然知道這位沈侍講的正室夫人也聽見了這位公主殿下語氣裏的渴望與親昵。
於是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古怪起來。
當杜貴妃趕到的時候,這種情況達到了頂峰,杜貴妃幾乎要暈過去,那間屋子裏放著的是誰的畫像她是知道的,可是如今這個情況,明顯不可能隻是在睹物思人。
“娘娘……不知道臣婦有什麼做的不好的,竟讓公主殿下對臣婦的夫君如此為情亂智,想來是臣婦治家不嚴,不足以為沈家宗婦,臣婦自請下堂,以全公主心思。”
陳意濃淒楚可憐的捧著即將生產的孕肚跪在地上,她動作緩慢,根本不可能傷到自己,但是偏偏那張好不容易養出來好氣色的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人類對弱小的生物總是更加寬容,更何況宣成惡名在外,還有個巴不得現在就能脫開跟宣成婚約的杜澄。
他眼見著陳意濃跪下,當即也聲淚俱下的跪在杜貴妃麵前,十分動情的闡述自己對宣成情深似海卻打動不了宣成,以至於宣成惦記有婦之夫,都是他的錯等等言語。
於是,對陳意濃的同情翻倍了,對宣成的唾棄也隨之翻倍,當情緒積累到頂峰,不知道是誰群裏的誰,帶頭踹開了房門。
但是很快的,又是一陣死一樣的沉寂。
到處都掛著沈衡的畫像,而地上還有散落一地衣物,服飾風格像極了沈衡,杜貴妃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在這個瞬間,宣成已經不是她心愛的女兒了,她衝上去把宣成從那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懷裏拉出來。
兩個人都赤條條的,不著寸縷,跟在杜貴妃身後的掌事姑姑當機立斷的給宣成裹上披風,杜貴妃啪啪給了宣成兩個耳光。
臉頰上的疼痛讓宣成略微清醒過來,但是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杜澄就已經指著在床榻上的男子,痛心疾首開口:“表妹你戀慕沈侍講也就罷了,怎能、怎能在今日尋一個同沈侍講麵容如此相似的男子無媒苟合!難不成我杜澄便不要臉麵麼!”
丟這句話,這位原本板上釘釘的駙馬爺拂袖而去,陳意濃沒說什麼,隻是哭倒在素秋懷裏罷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宣成的目光都不太友好,杜貴妃知道,杜家的婚事已經涼的徹底,現在當務之急是要保住自己女兒的名聲,不然日後更是不好嫁。
“母妃,女兒、女兒沒做如此不知廉恥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宣成終於想起來要給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