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找到了。”
一個時辰後,飛羽衛幾人灰頭土臉的從徐姨娘屋子裏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落滿灰塵的銅盒,陳意濃看著上麵的碎石塊,表情瞬間精彩起來,她的視線往屋子裏一看:“呃,你們把屋子拆了?”
“是啊,這盒子就鑲在牆裏。”
為首的飛羽衛撓撓頭,十分不解,陳意濃第一次意識到,飛羽衛裏麵,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並不少。
“記得把屋子修好。”
陳意濃淡淡囑咐一句,就捧著盒子坐到一邊的椅子上琢磨起來,她可不想讓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
這盒子鑰匙就壓在上頭,哢噠一聲,鎖舌彈開,裏頭滿是泛黃紙張。
隻一眼,陳意濃就能認出陸舟的字跡,笑容布滿眼底,看了眼還在修繕房屋的飛羽衛,開口道:“素秋,找人遞個口信給主君,咱們今日留在陳家吃飯。”
素秋應聲,幾個飛羽衛聽罷,紛紛轉過頭來,方才把盒子交給陳意濃那人露出憨笑:“主母,那是不是我們也能留下來吃。”
“先把屋子修了,待會兒我跟素鴛她們親自下廚。”
“這些東西你先收著,咱們回去之後再看。”
等到沈衡回來,飛羽衛差不多也把屋子修好,陳意濃履約領著他們去了原本沈氏的院子,親自用小廚房做了滿滿一桌飯菜,飯桌上,陳意濃將盒子遞給沈衡。
銅盒已經生鏽,但拿在手上還是沉甸甸的,沈衡摸著凹凸不平的表麵,沉穩點點頭。
“意濃,今晚要不就留在家裏過夜吧?”
一行人吃完飯的時候,陳禎卻好端端的走出來攔住陳意濃,想著拉陳意濃留下陳家過夜。
陳意濃定定看著他,陳禎便覺得有些脊背發冷,嘴裏也苦澀的厲害,他清楚,父女情分早就斷絕的差不多,說到底自己出麵留宿就不大好。
可是轉而想到自己不見起色的仕途,陳禎又狠下心來。
什麼麵子尊嚴,哪有自己的前途重要?
“不必了,各回各家。”
陳意濃看著陳禎臉上尷尬而堅定的笑容,她緩緩搖頭:“父親,人要知足。”
這句話一說出口,陳禎笑容就僵住,緊接著,陳意濃毫不留戀的領著人從陳禎身邊走過。
如今西域戰事平定,京都也安寧繁華起來,哪怕已經入夜,街上也未曾實行宵禁,仍舊是熱鬧景象,酒釀圓子跟鮮蝦餛飩的香氣順著夜風鑽進車廂,陳意濃靠著窗戶,笑容溫和。
“西域很快就要來京都議和,陛下讓我到時候接見他們。”
沈衡替陳意濃卷起車簾好讓她看的清楚些,陳意濃往他身邊靠了靠,正要說話,人群裏陡然飛濺起一抹銀光。
“遇襲!”
在馬車前趕車的飛羽衛呼哨一聲,剛才還在行走的馬車猛然停下,陳意濃看著直衝自己而來的黑衣人,絲毫不慌。
她早就知道,去查徐姨娘,走漏風聲是必然的,不過對方想要她手裏的東西,也沒那麼容易。
陳意濃攥緊車簾,冷靜而沉默的當著旁觀者,衝突爆發在鬧市,四下裏百姓逃竄,竟也空出一片街道來,五城兵馬司很快就會趕過來,值夜的金吾衛虎賁衛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