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要有另一頭孽蛟跟這條老龍對峙才好,不是嗎?”
她眼底浮現出瘋狂神色,看的楚夫人也有些心驚肉跳,直到這個時候,她好像才重新認識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家。
“不許去!”
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的時候,反而是坐在一邊幾乎像個透明人似的楚雲岫突然暴起,一個手刀打暈了正要跟她講道理的陳意濃。
楚夫人訝然抱著軟下去的陳意濃,有些不滿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卻看見楚雲岫漲紅雙眼:“讓她一個人去見當初擄走她的男人?要是那個蠻子提了什麼要求,意濃現在瘋魔成這樣,阿娘,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沈衡就算得救了,也要出大事的。
他是那麼驕傲的人,您知道,我也知道,更何況您的女婿也不是個省心的人。”
楚雲岫像個小孩子似的抹了一把眼淚,刺繡飄逸的袖子也被她弄得亂七八糟,原本想要說些什麼的楚夫人,看見她這樣,不免軟了心腸,愛憐的把她腦袋攬在懷裏:“是啊,更何況不隻有那兩個不省心的,若是皇後娘娘知道,怕也是要鬧出事來。”
“實在不行,咱們楚家手裏也有兵杆子,世世代代說忠君愛國,如今君不像君國不像國,若是你爹連自己女婿都救不出來,娘就跟他和離,你舅舅總是會給我們撐腰的。”
楚夫人輕聲細語,言語裏卻有不容置喙的堅定。
蕭後當天晚上留宿乾德宮,從那之後就再沒出來過,蕭後對於天子的份量有多大?
杜貴妃不清楚,劉美人也不清楚,唯一心裏有數的可能是陸舟的生母,但是就在所有人都等著她給出答案的時候,她卻像是之前數十年一樣,再次沉寂起來。
於是所有人都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乾德宮,等待著蕭後的離開。
隻不過蕭後離開乾德宮的消息還沒出來,瑞王殿下入主東宮的事卻已經拍板。
朝堂上又是一陣腥風血雨,陸舟雖然有名聲在外,可是論出頭,其實比不上楚王,真要說出身,兩人就更是天壤之別,
更別提在兩人的頭頂還有個驚才絕豔,疑似蕭後嫡親的沈衡,雖然如今楚王殿下跟這位撲朔迷離的榮王殿下都生死未卜。
但並不妨礙朝臣們支持他們,陸舟身份不夠,在很多朝臣那裏早就被丟進了黑名單。
隻不過已經修身養性數十年的天子像是一朝回到先前最恣意的歲月,先是幾個帶頭反對的大臣挨了板子,緊接著就是楚王殿下的嶽父,榮王殿下的嶽父倒了黴。
楚家被嗬斥禁足,沈家皇商的位置還沒坐熱,就被皇帝陛下一把打到底。
頂替沈家的是趙家,而替代楚家的,則是幾乎已經完全衰敗的陳家,一個從來沒有帶過兵,甚至這輩人口凋零,為京官者屈指可數的陳家,就這樣接過了楚家的攤子。
固然這塊肥肉不好吃,可到底是落在了陳家的餐盤上,可謂是一朝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