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蘇勒的視線裏,陳意濃頭也不回的離開,像是跟他說話有多麼可怕的事情會發生一樣,猶如在躲避誤會,阿蘇勒那雙眼卻並不因此暗淡,而是仍舊跳蕩野火,完全是野心勃勃的模樣。
“一個西域野人,也想著追求中原黃鶯麼?”
陸舟慢慢的從他背後走出來,臉色顯得並不怎麼好看,阿蘇勒對他的嘲諷不以為意:“中原最尊貴的皇子也未必能摘到枝頭的牡丹,難道不是麼?”
“與你何幹?”
陸舟反唇相譏,不過這次阿蘇勒卻並沒有接話,而是笑了笑,無所謂的轉過身去,隻留下陸舟一個人立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陳意濃遠去的背影,
“不管如何,沈衡能得到的東西,我未必就拿不到手。”
陸舟慢慢的攥緊拳頭,言語裏有著勢在必得的渴望。
“見到人了?如今過得怎麼樣?”
陳意濃才剛回楚家,就被楚夫人跟楚雲岫團團圍住,陳意濃坐下喘了口氣,回過神來才開口:“過的不錯,有皇後娘娘保護著,倒也沒很吃虧,隻是如今瘦了一些,楚王的人我卻是沒見到,不過衡哥哥說了,他過的也不差。”
“那就好,那就好。”
看陳意濃尚且麵容帶笑,一點不像說謊的樣子,楚夫人跟楚雲岫母女兩個均是鬆了口氣,楚夫人更是高興的不行:“如此,隻要那件事成了,你們夫妻兩個可算平穩下來,不管如何,能好好過日子就是夫妻。”
“我也是這麼想的,隻要能平平安安,倒是真的比什麼都好。”
陳意濃迎合兩句,卻知道根本不可能,他們跟陸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境地,就算是他們想要和平共處,以陸舟的狹窄心胸跟陰毒,也絕對不可能有各自太平的日子過的。
想到這裏,她有些悵然,因此接下來的一頓飯也吃的食不知味。
“陳娘子,我家主子請您過府一敘。”
等到再次臨近新年的時候,趙扶蘇那邊終於有了動靜,自從陳棣一家人被流放,陳家裏能幫陳禎拿主意的人越來越少,便隻剩下他那個續弦,可是那個續弦偏偏又是趙扶蘇的人,因此他就越發玩不過趙扶蘇。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趙扶蘇就大權在握,徹底把陳禎架空,今日派人過來,陳意濃知道,這是趙扶蘇已經有了法子,或者說已經找到了送給天子作為黃泉路上餞別禮的東西。
她不敢怠慢,連忙帶著素秋素鴛兩個人趕了過去。
“陳娘子,這尊琉璃降龍羅漢,您看如何?”
才進趙家,陳意濃就幾乎有些急切的往趙扶蘇書房趕,結果還沒進門,就被一尊放在天井邊上,被天光洗濯的璀璨炫目的琉璃雕像驚豔,她怎麼也沒想到,趙扶蘇居然能找到這麼好的東西。
這尊琉璃雕像正好符合天子如今推崇佛教的心思,而更重要的事上麵雕刻金龍用金粉裝飾,越發顯得栩栩如生,試問有哪個帝王會不喜歡這樣的雕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