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魯玉之案)十八 荒唐食客(1 / 2)

向展的這句話一說,在座的各位皆愣了一下,稍息平靜了片刻,樊淇有些耐不住了,“我覺得向展說的很對,人,你們不能帶走。你們那的案件,他有嫌疑,在我們這,他一樣是個嫌疑犯,再說了,魯玉作為我市的領導人員之一,沒有省廳的批示,我們沒有權限將之隨意放走。”老馬趕緊接口道:“你們這不叫放,而是轉移了關押的地點罷了。”江偉這時也不甘落後的回擊“至於轉移地點,我們的權限也隻是在本市內進行轉移,轉移到他方,我們真的很為難,更何況是跨省。”江偉見話題越說越僵,便機智的將話鋒一轉,半開玩笑的接著道“如果你們想要魯玉身上的零部件進行啥染色體的比對化驗,盡管的摘下或是割走,何必把整個人都搬走。”“我們並非隻是化驗,還需做進一步的了解,像魯玉這種做領導的硬骨頭,需要抽絲剝繭般的細細拷問方行,不折磨個十天八天,他是絕不會吐露出絲毫有價值的信息來。”向展聽後,額頭的褶皮頓時凝成了一團,異常氣憤的道:“什麼,領導,在座的我們這幾位哪個不是領導,嘿!做領導的都是硬骨頭,你說話真是大言不慚,是不是想將我們也抽絲剝繭啊,我們做事情光明磊落,不要嗟來之食,也不施嗟去之食。隻怕你們就是把我們這幾位的一把老骨頭剝了,也問不出啥東東來。”書記見酒桌前唇槍舌劍,硝煙彌漫,仿佛若稍不謹慎,便將有血光之災,趕緊站起來滅火的道:“好了好了,先喝酒,來,大家端起麵前的杯子,公事等我們喝完了再談,現在是喝酒吃飯的時間。”見書記如此一說,向展頓感狂言太肆,有失禮節,便扭扭捏捏的端著杯茶水立了起來,並麵現愧疚的歉道,“各位,我剛才說話是有些重了哈,我這人就這個直脾氣,大家千萬不要見怪,這個酒嘛,朱某真的是酒量有限,可謂是沾酒必醉,在此,我就以茶代酒,希望大家能夠海涵。”老馬見這朱局長說了錯話還喝茶,甚是抱怨:“哎,我說朱局,這個說錯話嘛,我們不罰你酒已經很是給麵子了,如果再來個以茶代酒,與情與理,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樊淇見向展在如此場合之下,竟端了杯茶水起來,亦鬱憤不過,狠狠得瞅了他一下。這目光,好生毒辣,直如晴天裏的一個霹靂,教堂裏的一把砍刀,魚塘中的一包毒藥,飯桌上的一碟糞便,刺得向展麵皮抽搐,神經抖跳,麻利的茶杯換酒碗,並知趣得一飲而盡。江偉第一次見向展喝酒如此豪爽,驚訝異常,伸出手不住鼓掌,嘴裏也不閑著,半開玩笑的調弄道,“好,朱局海量,以前是酒盅品,如今是酒碗灌,未來那可就酒瓶吹了。”說完便是哈哈哈的大笑,可笑聲還未住,便見向展滿麵緋紅了起來,且越紅越烈,直如三國時的關帝爺一般,嘴裏也在不住的嘟喏著:“啊,好熱,這酒上頭好快,下次喝酒必須低調。”邊說邊伸著筷子想叨一塊牛肉,可下筷無準頭,老是偏出碟外。在座的四人見了,無不抿嘴偷樂。樊淇見向展醜態百出,擔心其氣上頭來,掀了桌子,趕緊替他夾了些肉放入其麵前的碟中。向展感激之至,邊吃著麵前的菜肴便感慨的說:“哎,人老了,不中用嘍,筷子都拿不穩了。”隨之便是長長的歎息。幾人再也憋不住笑意,開懷轟然大笑了起來,向展見了,認為受到極大侮辱,一摔筷子,剛想翻臉,忽聽屋外吵鬧鬧的似有事情發生。

這聲音越傳越近,仿佛直衝本房而來,仔細聆聽,方聽得一人在大呼小叫:“哼,陳總,那208室向來是我的專房,你無端無由的安排給他人,也太看不起我嘍。”“今天真的有重要客人到訪,你就屈就一天又有何妨?”“喝,房間多得是,可這個八字號的房間又是何等的難得,我作為生意人,‘08房’,音譯‘定發房’,不到此房吃,莫非你想讓我破產不行?”“哎呀,小周,你就不能到206室嗎?‘06’也有‘定順’的意思嘛。”“不行,生意人不求順隻求發,今天這房間我是要定了,馬上我的一幫兄弟就過來,那房間到底坐的哪幫混蛋,趕緊讓他們滾蛋。”說著說著又近了一步。向展聽聲音很是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是誰,便踉踉蹌蹌的站起來道:“喝,我倒要看哪個王八蛋敢在此地撒野。”樊淇見向展站著都不穩,趕緊向前攙扶,“你小子犯什麼病啊,站著都是個問題,還假撐英雄的去開門。”但見向展把胳膊一甩,將樊淇的手甩了開來:“誰假了,我假?哼,我沒醉,清醒著呢。”嘴裏說著說著,便左搖右晃的向房門走去,可剛走兩步,便腳下一滑,摔了個屁股捶地,但聽“啪”得一聲,真是振聾發聵,脆響無比,想必位於一樓大廳的人眾聽了,也是如地震一般,此刻是不是在拚命地向門外擠去,也是不得而知。由於這向展體積甚巨,體重過沉,又喝的個叮當大醉,這一摔,真是醜態百出,顏麵失盡。自己也知此刻過於失態,但身卻不由己,如一堆軟泥般,就是爬不起來。樊淇見了趕緊上前拉扶,這書記長有一米有八的偉岸海拔,身高雖聳,可這身形又過於纖細了點,這一把瘦弱的老骨頭又焉能提起這麼大塊肥肉?此刻的臉,憋的那個紅啊,看那勁道,隻怕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隻見他一次次的將向展抬高有半米之高,又因為力氣不夠而一次次的放棄,每次的放棄又免不了一次地麵與肌膚的親密碰撞。此刻向展所受的那罪啊,隻怕菩薩見了都心疼,耶穌觀了也落淚。連續摔打了有三四下之後,在座的幾人方醒悟過來,趕緊過來幫忙,就在大家剛剛將向展扶起之際,房門開了,向展身體上雖有些醉意,可意識倒還清醒著,見門前那抹偉岸的大塊頭,一下便認了出來。“喝,周京,原來是你小子啊,大吵大叫的想幹嘛,難道連你二叔我的房間也敢搶?”此刻周京身上的紋身透過衣領附近的開闊地帶,若隱若現的漏了出來,樊淇見向展竟然認識這麼個黑道人物,異常氣憤:“哼,向展,你小子膽子不小嘛,連黑道上的人物你都敢相識。”周京聽了,渾身不自在,雖然知其是書記,也毫不客氣的嚷道:“你說誰呢?誰是黑道人物,你小子說話給我注意點,別以為當了市委書記就了不起。”樊淇聽了此言怒火攻心,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鐵青,這時,江偉在人群後整理好了衣服,聽有人對書記不淨,便探頭探腦的擠到了前麵,倒想看看是哪位大俠,怎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敢這般與書記說話。剛伸出個頭,便如個瘋子一般的喊道:“周京,好小子,老子千找萬找,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小子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周京聽這口音,頓時如老鼠見了貓般,“啊”得一聲倉皇鼠竄,江偉窮追不舍,不氣不餒,蹭蹭蹭的尾隨其後追下樓去。酒店的陳總木然的站在門口,本以為隻是場鬧劇,誰知眼睜睜的見著未曾結賬的公安局長,從身邊如風掠過,心裏一驚:‘靠,這小子若跑了,誰給付賬,莫非想吃白食不成,暈,難道讓書記大人親自結款?哎!怎麼可能。’心裏這般思著,也便尾隨其後,搞了個黃雀其後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