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剛走下樓,便見吳江偉匆匆自酒店外歸來,後麵尾隨著酒店的老總陳利坪。江偉見幾位下得樓來,很是疑惑“喲,各位怎麼都下來了?”樊淇鬱鬱的應道:“這飯都吃成這樣了,哪還有心情繼續吃下去,這不也是考慮到--想為你省點錢嘛。”“喝!客氣啥啊,對我,書記你不必留情,這點小錢我還是能出得起的,哪怕就是出不起,砸鍋賣鐵也不能讓你受屈啊。”樊淇笑容嫣然,嘿嘿嘿的樂道:“砸鍋賣鐵就不必了,你還是趕緊把帳結了吧。”吳江偉也不多勸,箭步跑去櫃台付錢,向展喝酒不多,樓上的怪相也隻是喝的太急,一時的酒勁所衝導致,如今下得樓來,店外的新鮮空氣順著半開的大門徐徐拂來,頓時清醒了不少,門口的迎賓小姐個個婀娜多姿,款笑頻頻,向展看在眼裏,癢在心間,莫名的,胸口泛起了一波波漣漪,竟有七分衝動了起來。但見他衝著這股酒勁,穩了穩身形,咧著如瓢的大嘴走到一美女身前,嬉皮笑臉的戲道“美女啊美女,你為何長得如此之美。”恩,酒真是好東西,若在平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又豈敢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向展心裏這般想著,臉上還不忘了堆情偎笑,用一種自認為很深情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小女子。這小女子見他隨著市委書記而來,大腹便便的樣子甚是威風(不過也很可笑),想必絕非虛名之輩,也便調趣的應道:“嘻嘻,胖子啊胖子,你為何長得如此之胖?”說完便是咯咯咯的淺笑。哇!這小女子有電力,雖然嗓子發出的聲音音色欠佳,音律不韻,且沙啞中還略顯男人的粗獷,但聽在向展的耳中卻是如陷蜜罐,如沐清風,如臥花海,如泛清波,甜的他仿佛看到,這位妙齡的女子已經化為一隻蜜蜂,嗡嗡嗡的圍著他打轉,直欲采摘其身上那股甜蜜的*。身隨心想,肥厚的右手也便不自然的搭在了這名女子的肩上。
卻說這邊江偉過去結賬,衝著櫃台嚷道“結賬了,幫我算算多少錢?”櫃台服務生合計了下“一千五”。江偉也無意見,隻是低下頭悄悄的問道“哦,行,一千五就一千五,那幫我開發票吧,不過,可否幫我多開點?”那服務員愣了下“你想開多少?”“不多,也就五千。”“五千?這個--嘛,好像不大好辦,近期稅務局查得緊。”“不會吧,我在其他地方吃飯都給開,在你這怎就吃閉門羹了呢,趕緊開,不開這飯錢你也別指望要了。”服務員見這個戴大簷帽的這麼難纏,有些難為的道:“哦,那你等等,開發票是財務部門的事,意思也都是他們傳達的,我再幫你問問他們吧。”這時,大堂經理見吳江偉結賬結了半天,似有為難之處,又見陳總正忙著與樊書記說話脫不開身,便走過來看看情況。這服務員見大堂經理來到,剛剛舉起的電話又放了下來。“聶經理,正好你來了,這位想多開點發票,你看怎辦?”“額,想開多少?”這服務生麵現難色的答道“他們吃了一千五,卻想開五千。”這聶經理凝眉思考了下,接著道:“行,開就開吧,在我們這吃飯的都是些有聲望的人,不給開票會直接影響到生意的好壞,財務的電話我來給打。”服務員撥好了電話送給聶經理。“喂,是財務的小李吧,你幫我開五千元發票。”“聶經理,開發票需要消費清單,沒有消費憑證,我沒法開。”“我先告訴你,這次吃飯的可是我市的市委書記,如果發票不給開,怪罪下來,你是否能繼續呆在我公司幹下去,那---真的很難說。”寧靜,電話的兩頭此刻一片寧靜,透過這番令人窒息的寧靜,小李的內心仿佛在掙紮,聶經理好像已經聞到了那股窒息的氣味,趕緊為對方解圍的道:“沒事,出了啥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不會令你為難的。”說完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轉而又笑容可掬的衝著江偉道“局長大人,你先在此稍等,她馬上便送下來。”吳江偉一驚:“喝,你怎知道我是局長?”“哦,這我怎能不知道呢?你不是數次到我店查房嘛,隻知道你是公安局的局長,但姓啥叫啥,真的是--不好--意思---。”江偉頓時大悟“原來是這樣啊,我姓吳名江偉,以後若有幸再會,直接叫我吳哥便可。”“哦,原來是吳局長啊,真是幸會幸會。”說著說著,便見從電梯口出來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個子不高,穿著個碎花白色長裙,足蹬奶白色安踏運動鞋,一頭烏黑的靚發直抵胸下方,皮膚瑩白如玉,仿佛吹彈可破,明眸大眼,矮鼻小嘴,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很是肉感,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樂嗬嗬的邊笑邊向這方走來,哎!真是怎麼看怎麼可愛,左手拿著張票據,右手的手指不斷地指指點點著聶經理,“好啊,你個聶鬼子,敢來威脅我。”說完,加快速度向這方跑了過來,到了聶經理身邊,照腚就是一腳。聶經理嘿嘿的隻是在那兒傻笑。“給,這是發票。”說完,將發票向櫃台上一摔,不聞不問的甩頭離開。吳江偉喜不自勝,付了帳後,便拿著發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