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緊,兩束白茫茫的光點移動在漫天的雪花之下,似在尋找著什麼,我和王瑩愛女心切,每人提著個手電筒,走在大街小巷中沒命的尋找著玉英,由於夜晚車輪與零星人流的傾軋踩踏,玉英的腳印在出門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漫無目的以地攤式搜索方式尋找,城市這麼大,兩個人,兩隻手電筒,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這麼晚了,她會去哪裏啊?她姑姑家,舅舅家,要好的同學家------。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的打,可沒有一個曉得她的下落。雪海茫茫,尋途漫漫,天大地大,你又讓我們到哪裏去找。命運仿佛和我們家較上了勁,夜晚的風忽然大了起來,兩個孤獨的影子漂泊在凜冽的寒風中,那風,是如此之大,幾欲將我們倆吹飛而去,那風,又是如此的寒,割在臉上,仿若這臉即將裂開。我與王瑩手牽著手,由於晚飯幾同未吃,體內沒什麼可供釋放的能量,此刻的我們猶如身處冰窖,感不到一絲暖意,手腳被凍的已失去了知覺,走起路來輕飄飄的,便如那行屍走獸般,沒有其他的思想,隻是認準了一點:尋找女兒。玉英臨出門前,過於匆忙,身份證件還在她媽媽身上未曾帶走,旅館隻怕是住不了了,可我市有數不勝數的黑網吧不需要身份證就可以上一夜的網,有了方向後,我們便每家網吧每家網吧敲門的找。那黑網吧難以見人,不論白天黑夜都是關門營業,而且藏身極深,不是在哪個幽深的深巷中,就是在哪個破敗的小區內,隻是在路口或是小區門口處,用一塊木板簡易的標著‘此處網吧’四個歪七扭八的手寫黑字,但找起來又是如此的不容易,好不容易打聽到了,有時那網吧老板一見是大人,也未必給你開門。
一夜的苦苦尋找,最終無果而終,我與王瑩失神的回到家中,滿頭的蒼發,已經被雪水冰凍了起來。回到家中,我們倆頹廢的坐到了沙發之上。‘王瑩,你說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怎動不動就賭氣離家出走啊?像她這般身處在外,凍壞了可咋辦哦!’我說著說著,已經淚流滿麵了起來。王英更是哭的沒有人樣:‘誰讓你對玉英這麼凶的,你要是不對她這麼凶,她能離家出走嗎?如果她出現啥好歹,我為你是問。’聽她這般一說,我很是動怒:‘這事能怪我嗎?我看啊,都是你給寵壞的。從小到大,我每次動手打她,你都如寶貝一般拚了命的護著,嚴父出孝子的道理你懂不懂?現在可好了,不問爹媽的感情,說跑就跑了。按理來說,這孩子的離家,根本就是你的問題。’‘我不問,孩子是你*走的,還我的女兒。’昨夜的硝煙剛剛消散,家裏的戰火,仿佛又要點燃,‘行了,別胡鬧了,事到如今了,鬧還有什麼用?趕緊把衣服換了,再出去找,別孩子沒找到,自己先被凍死了。’王瑩哭哭啼啼的回到了臥室,我緊隨其後。.............此時,大雪經過一夜沒命的飄落,已經止歇,晨曦的陽光火紅的燃燒了起來,那血般的朝霞,映著皚皚的茫茫白雪,仿佛昨夜飄落而下的便是血水,讓人喘不過氣來。我望著漫天的積雪,頭腦蒙蒙的,‘玉英,你到底在哪啊?’心如碎冰的我此刻已瀕臨崩潰的邊緣,‘走,上車,我們直接找江偉去,這必須找公安人員幫忙了。’因為當時時日尚早,江偉估計還沒去上班,想到此處,我便開車載著王瑩,直奔江偉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