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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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芳馨的話不斷在耳邊回旋，她的怨憤不平，她的淒然無助，她的涕落如雨的表情，都那麼深刻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強烈地震撼著我。
是的，她們都是這個浮華的都市裏被侮辱的對象，想當初，她們懷著美好的希冀來到這繁華的都市的時候，心裏也曾和我一樣，有著美好的理想願望。可當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的時候，她們的選擇也是那樣艱難而唯一。於是，她們成為城市裏被欲望火焰炙烤的魚蝦，成為富有者口中貪婪的享受。說實話，以前，對於她們，我的心裏還有些芥蒂，總覺得她們生性懶惰，自甘墮落，令人不屑，芳馨的話語使我對她們的看法完全改變。我想，相形之下，她們的痛苦比我們這些男農民工要深重得多。
第二天下午，金枝告訴我：“今天有個重大節日，一定要參加啊！”我疑惑不解。過了一會，金枝見我仍未猜出，就對我說：“我們這裏有個規定，誰過生日，大家都要為她慶賀，她本人當天謝絕一切客人。眾姐妹沒有客人的都要陪她一晚，今天，你也加入吧。”
晚上，陸陸續續來了許多客人，其中有的專點芳馨，都被芳馨婉言拒絕。其中一位老板從皮包中拿出一萬元，說：“行了，今天我破個自己的記錄，出一萬。”芳馨笑著說：“對比起，老板，今天出十萬，百萬都不行，您也別再說了，以後來吧。”
十點，還有五個包房裏有客人，但都已經安頓好，其中三個包房點了十一個小姐，其他兩個包房都是同學聚會，沒要小姐。我們十七人進入了十八號包房，開始為芳馨慶賀生日。
芳馨今天穿了一套乳白色連衣裙，略施粉黛，顯得恬靜端莊，嫵媚動人。我是唯一一個男士，站在那裏，一時想不好該坐在哪裏。
“就挨著壽星坐吧，帥哥英俊瀟灑，壽星美麗動人，天生一對啊！”金枝嘴快，不管不顧地說。
“坐吧，有什麼，讓金枝妒忌吧。”芳馨紅了臉，衝著金枝笑著說。
除了水果，堅果，就是姑娘們白天在超市買好的精致的下酒小菜，每樣不多，但都很精致講究，如泡椒鳳爪，風幹雞腿等，擺滿了一大桌。
下午，我讓占春帶回一件幹紅葡萄酒，歌廳裏酒雖不缺，可太貴了，所以，我讓占春買了一件，一共六瓶，我把酒放在身邊，逐一打開，大聲說：“來，今天一醉方休。”
“這麼點酒，還一醉方休，太小瞧我們了。”其中一個姑娘看著我，嗔叫道。
“沒關係，等會兒再買。”我有些尷尬，滿以為那些酒足以夠用，竟忘了，她們都是個頂個的飲酒高手。
金枝端上一個大大的蛋糕，芳馨雙手合十，口中默念，許完願之後，吹滅蠟燭，飲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