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途
11
一切秩序井然——客流源源不斷，生意如火如荼，收入與日俱增，譚老板見到我幾次，每次都笑容滿麵，熱情的誇讚之後便是熱情的鼓勵，看得出，他對經營現狀非常滿意。
我的時間更加緊張，每天除了歌廳就是五樓的宿舍，一個多月幾乎沒走出這座樓。
金枝、葉子等姑娘每次見到我，都誇張地稱讚：“真了不起啊，現在的生意這麼好，我們都跟你沾光了啊！”
隻有芳馨，幾次和我聊天都憂心忡忡：“盛極而衰，我想離開這裏了。”一次客人走光後，她坐在沙發上，麵色淒楚地和我說，“你也得注意，最起碼把自己的工資之類的處理好，萬一出了事就晚了。我本想這月底離開，可前幾天來了一個客人，自稱是西城區某局書記，出手很大方，還對我許諾很多，什麼買房買車，供我上學等等，這人，好像真動了感情，每天打幾次電話，發很多肉麻的短信，真想不出，那麼大一個官員，每天那麼多事情，怎麼有那麼多時間。”
“這樣的人你也得注意，關鍵時刻他要的還是官位麵子，不會顧及其他。”我看著芳馨憂鬱的眼神，有些擔心地說。
“這我知道，和這些人周旋我們還是可以的。前天他領我去了香山腳下的一座公寓樓，在18層，看來他經常在那裏過夜，裏麵裝修豪華，生活設施一應俱全，也看得出他很怕老婆，做事小心翼翼的。那個人，真是個**啊，電腦裏全是A片，而且從頭到尾都要模仿。本來我想離開他了，可他還是緊追不舍，今天或明天還讓我去，我還在考慮怎麼回絕他。”芳馨悠悠地說著，麵無表情。
那天晚上，一輛寶馬轎車停在外邊，一個年近五十的客人走進來，打聽芳馨，不一會兒，芳馨和他一起走了出來。
“我那宿舍裏有幾本昨天我新買的書，你要看的話讓金枝拿下來。”臨走時，芳馨回過頭來，對我說。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纖細的背影，我的心裏五味雜陳，難以言狀。同時，隱隱的擔憂從心裏膨脹開來，折磨得我坐立不安。
那個人該怎樣瘋狂地蹂躪芳馨，芳馨的心裏何等地屈辱......不忍再想下去了。
索性，看看芳馨買的書吧。於是，我找到金枝，讓她把芳馨的書拿下來。
不一會兒，金枝拿下來三本書——《茶花女》《簡.愛》和《包法利夫人》。
我翻開《茶花女》的扉頁，隻見上麵公共組織地寫著：
你是開在的牆角美麗的茶花
終日得不到陽光的照耀
陰暗潮濕是你的伴侶
糜爛腐敗是你最美的養料
你曾努力向上攀登
去親嗅壯麗朝陽的味道
你曾不顧風雨的侵襲
去和陽光快樂地舞蹈
就在你嬌豔欲滴的刹那
狂風終於摧毀了你的枝條
於是你寂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