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劉堅越過人群直視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阿闊台等人。
“報仇!”城牆的士兵還有丁壯也隨著怒喝了起來。
“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
眼看著城內的士氣被嚴鵠激發了起來,阿闊台恨恨的甩了一下馬鞭,用力的咬了咬牙,就差一點了。隻要城門大開,攻下靈丘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他也沒耽擱多少時間,既然城內的漢人都不管這些漢人的死活,他們更不可能在乎,把人都抓了回來,全部一個人一個泥包,後麵是弓箭手和刀斧手看陣,那條護城河下死了那麼多兄弟,現在就讓城內的漢人見識一下蒙古人的智慧。
在活著的**下,在刀子的威脅下,這群本身意誌就不堅定的俘虜一個個都選擇了背起泥袋,剛剛升起的一點反抗之心,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放箭!”劉堅不等嚴鵠還有陸千總命令,就搶先下了命令。軍民們也幾乎沒有思索就射出了手中的弓箭,雖然很是同情這些被俘的同族,但是真要讓他們把護城河填平了,下一步該是直接鋪設一條可以通往城牆的馬道了吧。
命令很殘忍,在場的也隻有劉堅下命令是最好的,因為陸千總作為主帥,最忌諱就是這種不得人心的命令。嚴鵠要是下了這道命令,保不齊朝堂就要發生一場地震。
雖然箭枝有些密,但是一來總有人射偏了,二來就是頂著泥帶還真擋住了不少的箭枝。不過回去的時候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又被韃子用武器逼著繼續幹活。
就這樣,城牆下趟了一地的漢人的屍體,沒死的**著也差不多了,除了工匠還有女人,其餘還活著的俘虜不會超過兩百個。不過護城河也給填平了。
城下到處都是斑斑的血跡,蒙古人滿意的收兵而去,留下一地的哀傷。
城上用吊籃放下了三十多個身手不錯的勇士,不等吊籃墜地就跳了下去,然後瘋狂的向著先前就確定的傷員跑去,要是救治及時,應該還有救。
靈丘縣城的軍民本就有些愧疚,怎麼會不盡心盡力。
還好劉堅早就訓練了二十好幾個戰地醫生和護工,這時候也派上了用場。也顧不得身邊的人瞧他的眼光有些異樣,忙不迭的在旁邊指揮。
陸陸續續的,被派去鄉間的幾隻韃子隊伍都回來了,收獲不是很多,一個個罵罵咧咧的,顯然這趟郊遊不是很愉快。
昨日的爭鬥,最終應該算是以明軍的勝利而告終。明軍用城牆抹去了不少韃子的性命,也消耗了不少韃子僅存的糧食。
但為了守住城牆,明軍也傷亡了大約兩百餘人,其中直接戰死了有八十多個。嚴寬還有另外兩個百戶衝殺在一線也都受了傷,連同其他傷員,被送去醫治。至於城外還有二三十個更重的傷員,但是因為難以移動,就算送回來多半也是救不回來,所以沒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救援。
而戰果除了守住了城牆,還有二十多個斬首。
嚴寬的傷隻是看起來比較嚴重,實際上還算好,沒有傷到筋骨。箭枝從胸前擦過,還好讓的快,那一箭是直接奔著胸口去的。
簡簡單單的皮肉傷,身邊的醫護兵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過度,用光了幾人份的傷藥不說,還幾乎將一匹醫用麻布就都卷到了嚴寬的身上。雖然軍醫說沒什麼大礙,劉堅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嚴寬也是因為要保護自己才分心的。
但大驚小怪的人還是有的,嚴鵠在城頭上多轉了一圈,和陸千總商談了一番。反過身來,用責難的口氣問著嚴寬,“怎麼不穿身好一點甲胄,有個護心鏡,身上多片硬甲,都不至於受傷。”
嚴寬雖然是受了傷,但精神看起來旺健得緊。他哈哈笑道:“一身皮甲已經很礙事了,你看韃子哪個穿一身甲胄的,穿一身甲胄不說射不得箭,還給韃子當活靶子。”
“都是百戶了,這次要是僥幸成功,爺爺那裏我去說說好話。就別像小卒一樣站在最前麵,否則日後如何統領大軍?”
“少爺,放心!以後肯定當心。”嚴寬道,“想來今晚韃子也是不會來了,少爺你先回去睡會,你都好幾天沒睡了。”
嚴鵠歎了口氣,哪裏敢睡,又怎麼睡的著。現在也隻能看明天能不能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