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餘孽,還想逃!”

白色身影大喝一聲,一掌隨之拍出,巨大的衝擊力向著林梓傑奔湧而來。

任憑梁永恒如何躲閃也無法逃出這一掌的來勢洶洶。

他拚命的逃跑,恐懼感不斷侵蝕著他的軀體。

梁永恒不甘心,他想活著,他想報仇!

梁永恒死了,死在了那一掌之下。

“從此修真界再無梁家!”看著林梓傑被擊落在地,沒了生息,白色身影冷哼道。

***

混亂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閃爍著,最終定格在灰白色的房間裏,一名麵容清秀的青年男子身上。

一聲慘叫過後,畫麵中斷,雙眼一下子睜大了。

現實中灰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梁永恒猛地一下從白色的床鋪中坐起。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伸手輕放在胸前,感受到心跳如同引擎啟動般劇烈的跳動。

汗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服,舌尖幹燥得連呼吸都能感覺到疼痛。

梁永恒環顧四周,他身處在精神病院護工宿舍內,周圍都是熟悉的場景。

這時,鬧鍾響起熟悉的滴答聲讓他稍微恢複了一些平靜。

平複過後,梁永恒開始回憶起剛才的噩夢。

可是無論他再怎樣努力,夢中經曆過的一切人物,場景,在他的腦海裏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但唯有一樣是存在的,一股莫名的恐懼感使得他內心抓狂,心髒不斷的在快速跳動。

梁永恒瘋狂的撓亂自己的頭發,試圖讓自己回憶起一些夢中的記憶,可還是失敗了。

他能感受到眼角的微微濕潤,顯然他曾流出過眼淚,可是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喲,小梁子這麼早就起了啊,看你滿頭大汗的,昨晚又做噩夢了?”

就在對麵床鋪上,一個年紀與梁永恒相同,身材微胖,留著滿臉胡渣的男子關心道。

男子名叫楊晨,和梁永恒是醫科大學同學,機緣巧合之下,兩人目前都在廣市一家高級精神病院裏擔任護工一職。

梁永恒揉揉眼睛,點了點頭,起身去洗漱。

楊晨則倚靠在床上刷手機,外放的視頻聲音裏夾雜著他的話。

“話說,小梁子,你最近是不是修仙小說看太多了,晚上老是說夢話,什麼家族,什麼功法的。”

梁永恒吐了口牙膏沫。“我說夢話了?”

“對啊,小梁子,這幾天你老是說夢話,是不是跟你照顧的那個彭老頭有關?那家夥真邪門,雖然神神叨叨的,但力氣卻大得驚人,他也經常說自己是什麼修仙界裏的。”

楊晨起床伸了個大懶腰,幫梁永恒回憶道。

說起彭老頭,梁永恒倒是打起精神了。

彭老頭是前幾日剛來精神病院的病人,住的還是VIP監護病房。

楊晨曾經從其他護工那裏八卦過這個彭老頭。

據說彭老頭是國家考古隊的隊長,他在幾個月前帶領著隊伍去考古一座廟,取得了驚人的發現,現已證實是莊周,也就是莊子,曾經修煉的地方。

但幾周後,不知經曆什麼了的他,突然發瘋了。

整日瘋瘋癲癲喊著要睡覺,誰叫也不肯起床,嘴裏嚷嚷著說夢裏麵有一個巨大的修仙世界,他要去修仙。

甚至彭老頭違法購買了一大堆安眠藥用來入睡,幸好被他的子女及時發現了,阻止了他。

往日,彭老頭可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根本不信什麼神鬼論,更別說修仙了。

所以彭老頭的子女都堅定地認為他瘋了,但彭老頭身居高位,不少高官都是他的學生,隻得秘密把他送到這家精神病院來,看看能不能把他治好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在彭老頭來到這之後見誰都發脾氣,鬧著說要換護工不然就要走人,他的子女們和院長都拗不過他,隻好聽他的話乖乖換人。

在彭老頭麵前基本上所有護工都敗下陣來,精神病院院長還以為他是不願意住院。

直到梁永恒出現在彭老頭的麵前,彭老頭張大嘴巴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彭老頭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撫摸梁永恒的臉,口中喃喃道:“梁永恒,你真的是梁永恒?”

當時的梁永恒心中驚奇,後退一步躲開了彭老頭的手,彭老頭竟然能喊出他的名字,便疑惑的問道:“彭老先生,您認得我?”

“太好了,太好了!”彭老頭當即歡呼雀躍的活蹦亂跳,指著梁永恒對精神病院院長說:“就他了。”

彭老頭的子女和院長心中也是大喜,一個心裏開心是終於丟掉了大包袱,一個心裏開心的是精神病院會因王老頭的到來而增加曝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