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由原來的一點逐漸變成了杯口大小,而且範圍還在不斷地擴大。
好像有人感應到了地下有人,正在拚命的挖掘。
“陳斷,是不是你們,聽到的回句話!”
這是……寧小柔的聲音!
我眼睛瞪大,無數種情緒一股腦的湧進心裏。
我拚上了最後一絲氣,大聲的回應了她,然後便嘴角一勾徹底昏死了過去。
……
兩天後,我坐在雪堆上,身上披著毛毯,手裏還捧著一杯熱騰騰的茶。
看著不遠處正在忙著布陣的術師公會眾人,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我和蘇洛陽他們在地下的廢墟裏穿行了四天四夜,原以為是死定了,沒想到最終夏青他們和術師公會聯手,通過微弱的氣息斷定了我們所在的位置,居然把我們從地底下救了出來。
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但好在沒人喪命。
最難以想象的是我和蘇洛陽最終都活下命來了。
這就像是一場夢,顯得那麼離奇不真實,但卻又真實發生了。
“想什麼呢?”
這時,寧小遊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捧著一杯熱茶靠到了我的身旁。
“布在地宮裏麵的大殺陣不足以將通陰菩薩徹底殺死,不過它也基本廢了,被埋在深處出不來。”
“現在有術師公會接手,等他們手底下的陣法成型,通陰菩薩就得成為過去了。”
寧小柔吹了吹熱茶,看到忙碌的現場裏有一道偉岸的身影正有條不紊的指揮眾人布陣,她又接著說道:“現在麻煩都解決了,接下來你打算幹嘛,是要回家了嗎?”
場中指揮的人是陳家的家主,陳奎的親大哥,也是我的親生父親陳偉擎。
回家二字落入我耳中,我身軀微微顫了顫,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過來問她接下來打算去哪裏?
“我?我能去哪兒,我的家早就沒了,你說呢?”
寧小柔眼神有些暗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顯得非常的糾結複雜。
我心底裏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阿蠻是肯定告訴她寧駱這些年在通陰教臥身嚐膽的事了。
但寧小柔對寧駱的芥蒂很深,她之所以會說自己的家早就沒了,是因為她也不確定如果日後再遇到寧駱的話,是該直呼其名,還是改口叫他二叔?
“不對呀,我不是說好跟你了嗎?你還問我以後去哪兒,你這是要把我甩了呀?!”
“好你個陳斷,想不到你居然是個負心漢!”
“……”
發財村一行和我們預估的有些不同,但結果是好的,通陰菩薩最終在陳家和術師公會共同聯手布下的大陣裏灰飛煙滅。
剩餘的邪教殘餘也將在之後不久迎來正道門派毀滅性的打擊。
寧駱不知去向,自從通陰菩薩被滅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到過他。
但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人往我事務所的門縫裏麵塞信。
內容無一例外全都是有關邪教據點的。
背後有人臥薪嚐膽,為我們指路,餘下的日子裏我們降妖除魔起來也是事半功倍,漸漸的在道門上的名號越來越大。
在此期間,我也曾跟寧小柔回陳家住過一段時日,但始終是不習慣大家族的條條框框,最終又回到了陽城。
十一月六號。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從陳奎那裏得知當年我父親就是這一天被仇人追殺的。
也是這一天的夜裏,我遇到了怪老頭。
那個將我親手養育成人的糟老頭子。
這天,我拿了兩瓶好酒,謝絕了寧小柔的陪同,回到了曾陪伴我長大的老屋。
我一人坐在屋前的老樹上,倒了兩杯酒,說了許多胡話。
“老爺子,你在下麵要吃好穿好,你放心,你教我的,我還都記在心裏麵呢!”
我喝得醉醺醺的,眼看就要入夜了,這才捧著酒杯歪歪斜斜的站起身來。
當酒灑下去的時候,一陣涼風吹著跟前的老樹嘩啦嘩啦作響。
冥冥之中,我耳邊好像有人在對我說話。
“天子守一國,風水師守一人。”
我眼睛一睜,酒意瞬間消散,對這句話又有了全新的感悟。
“守一人……原來你一直都在……”
我抹了抹眼角,目光逐漸變得堅定,再是端起了一杯酒,以無比莊重的姿勢將酒水灑下。
“你放心,風水師的職責是降魔衛道,懲奸除惡,對此我輩義不容辭!”
“這一杯敬你,也敬天下所有的正義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