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一大包的“珍藏”真被陳子鑫看到,孫科不敢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這就跟你當著女孩子的麵,公然大講特講葷段子一樣。盡管,陳子鑫不是女孩子,他是一個和孫科有著相同構造的爺們兒,甚至內裏的男性本能也是一樣的——應該是一樣的吧…
的確,陳子鑫是男人。
然而讓孫科難堪的是,麵對一個男人,他居然有了“感覺”,那種來自生物原始欲望的本能,讓他的半身突然充足了血液,瞬間戰意高昂起來。
這簡直太糟糕了,無論各種意義上說。
孫科楞住了一秒,他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起來,思考著該如何抵消當前這個窘局。
說死說活,那包“珍藏”是絕對不能落在陳子鑫手裏,這是眼前的第一要務,至於胯下那高漲的情緒,先暫且放到一邊!
心到手到,孫科趕緊搶住行李包的一角,朝自己身邊使勁拉過來。
孫科這一大包“珍藏”本來就夠份量,陳子鑫勉強用兩手提著已是吃力,然而孫科突然從一旁猛扯,便讓本來就有點不支的陳子鑫一下失去重心,連人帶行李包,一起朝著孫科的懷裏倒了過去。
“哎呦。”孫科在下,陳子鑫在上,兩人就這麼幹脆地摔倒在地板上。
等孫科明白過來的時候,他隻覺得腦袋後麵一陣陣火辣地疼,但是這疼痛並沒持續太久,很快一股茉莉花的清香便立刻麻痹了他的神經。
低頭看去,他的懷裏正躺著一個肌膚如玉,呼氣若蘭的全裸可人兒。不自覺間,他的兩隻手正恰到好處地摟在這玲瓏玉體的腰上…
指尖傳來的那滑如絲綢,細若凝脂的感覺,令此刻孫科得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的下半身早已是一柱擎天,不由分說地頂在了陳子鑫的身上。
孫科使勁吞著口水,尚存一絲的理智勉強保守著他那很可能一觸即潰的道德底線。他把視線挪到一旁的地板上,盡量不去直視陳子鑫的身體。他能感覺到,自己懷裏的陳子鑫在微微顫抖著,那應該是…憤怒吧?按照陳子鑫平時的個性來說的話。
“你要負責。”
從孫科的肩頭上,陳子鑫的聲音幽幽地傳進孫科的耳朵裏,那聲音聽起來不但低沉,而且充滿了一種怨恨…
“負責?”孫科聽見這兩個字,如同挨了一道晴天霹靂,立馬萎了…
負責?負什麼責啊?孫科的腦子已經開始混亂了——不會是“那方麵”的責吧?
兩個男人因為事故抱了一下根本就什麼也不會發生啊,而且,就算是男女之間,也從沒聽說過隻是抱一抱就會懷孕的事情——不對,這個前提是對方得是女的…
想到這裏,孫科的心裏咯噔一下。莫非…他陳子鑫,其實是個女的?
“想什麼糟糕東西呢?你這人渣!”陳子鑫抬起小腦袋,眉間倒擰著麻花,“還不放開你的豬爪,想抱到什麼時候?變態死基佬兒!”
“對不起,對不起,這完全是意外,意外。”孫科趕緊鬆開兩手,攤平在地板上,以示自己的無辜和清白。
看見陳子鑫站起身,坐回到他自己的床上開始梳頭,孫科才顫顫巍巍地從地板上坐正身子。
“你剛說,負責…那是個什麼意思啊?”孫科倒吸著涼氣,小心翼翼地問。
“既然你那麼不願意讓我幫忙拿行李,那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負責好了。”
說著,陳子鑫站起身,拿腳在兩個人的床中間比劃了一條“線”。
“以此線為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兩個之間不往來,不幹涉!”說完,陳子鑫跟個女王一般,一甩手,昂首闊步坐回自己的床邊,繼續梳他的頭。
孫科依舊坐在地上,緊緊抱著自己的“珍藏”,自言自語著,“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陳子鑫抽了抽鼻子,白了一眼似乎還沒緩過神來的孫科。
“對了,洗手間隻有一個噴頭,所以我們兩個得輪流用,事先說清楚,我可沒有在淋浴的時候參觀別人噓噓的怪癖,所以先進去的人記得鎖插銷。”
“這樣也好,也好…”
“還有,我是這個宿舍的宿舍長,在你來之前就是,所以我要是看到有什麼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宿舍裏的東西,比如不洗的襪子和醜鞋爛褲衩一類,我會全部順窗戶扔出去,到時候別跟我講理。”
“這樣…挺好,挺好…”孫科猛然抱了下懷中的“珍藏”,緊張地點著頭。
接下來,孫科花了快一個小時,才把自己的行李安頓好。而陳子鑫,則一直靠在床頭上看書,他隻是偶爾會抬起頭看孫科那麼一眼,然後又快速地把視線挪回到書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