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
“安夏,你在想什麼?”
木卿歌叫了安夏好幾聲,安夏都沒有反應,她這才伸手推了推安夏。安夏驀地回過神來,眼角泛著淚光。默默地閉上眼睛,她心痛的深吸了一口氣。那些有安慕的日子,好快樂。如果哥哥還在,也許現在左淺姐姐已經跟他結婚了,沒準孩子都會上學念書了——
畢竟,哥哥死了七年了。
“是誰殺了我哥哥?”安夏側眸看著木卿歌,冷漠的問道。不管是誰殺了安慕,她都會為安慕報仇雪恨,讓安慕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磧!
看著安夏眼睛裏的恨意,木卿歌勾唇輕笑,她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從包包裏取出一張已經有些發黃的照片,緩緩遞給安夏——
安夏瞳孔微縮,將照片接過來。
低頭看去,她震驚了!侔!
照片上,年輕帥氣的安慕穿著一身休閑裝,以痛苦的姿勢蜷縮在瀝青路上,嘴角流出的血已經流淌了好大的一灘!而他前麵正是一輛黑色的林肯,那輛車安夏看第一眼就覺得好熟悉!
“這是左銘昊的車,你應該不陌生才對。”木卿歌的手指指著照片上的黑色林肯,淡淡的對安夏說。
安夏的腦袋謔的一聲炸開,她想起來了!這的確是左銘昊的車,是左淺的父親的車!!
“仔細看清楚了,照片是做不了假的——”木卿歌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安慕,重新看著安夏,一字一頓的說:“所以,你應該能夠猜到是誰讓左銘昊殺人的吧?”
安夏怔怔的望著木卿歌,她腦海裏驀地劃過一個念頭,可是又飛快的被她否決!
不可能……
絕不可能!!
“你應該不知道吧,那個時候的左淺已經不是你以前認識的左淺了。離開d市的那幾年時間裏,她早已被一個新加坡富商包|養,後來跟你哥談戀愛,隻不過是因為回了d市後她寂寞了,這才想玩弄你哥的感情而已。”木卿歌將照片從安夏手裏拿過來,冷笑道,“你瞧,她玩膩了不就求她父親動手解決了你哥哥麼?安夏,你不要把左淺想得那麼單純,嗬,你們家是什麼條件,窮得叮當響,還一屁股的債,她怎麼可能真的跟你哥哥在一起?”
“……”
安夏拚命地搖著頭,木卿歌說的一定不是真的,左淺姐姐那時候對哥哥那麼好,對她也那麼好,一邊上大學一邊兼職,賺了錢也都用來給哥哥和她買衣裳買好吃的,左淺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玩弄哥哥的感情!
“你知道她為什麼非要殺了你哥哥不可嗎?因為啊,她認識了我現在的丈夫,顧南城。那個時候雖然顧南城還是個窮小子,但是左淺知道顧南城是a市富商蘇宏泰的私生子,她知道顧南城今後會繼承蘇家的一切,所以她迫不及待的讓左銘昊解決了你哥,去對顧南城投懷送抱——”
“……”
安夏愣愣的望著木卿歌,身子已經開始輕輕地顫抖。她痛苦的閉上眼睛,低低的說:“不可能,左淺姐姐那時候不認識顧南城……再說了,她現在明明是顧南城的嫂子,她沒有嫁給顧南城!”
木卿歌冷笑著瞥了一眼安夏,說:“你知道她為什麼沒嫁給顧南城麼?因為顧南城拒絕了蘇宏泰給他的財產,顧南城他沒要蘇家的東西,所以左淺才離開了他——你要知道,像左淺那種女人她是不會跟一個窮小子在一起的,你哥哥如此,顧南城也如此,所以她走了,最終嫁給了蘇少白。”
安夏拚命地搖頭想否認木卿歌說的話,可是照片上安慕的血刺痛了她!
她的哥哥,的的確確是死在左銘昊手中!
“安夏,你該不會認為左淺對蘇少白是真愛吧?嗬,世上那麼多好男人,她為什麼非要嫁給一個癱瘓的男人?如果不是為了蘇少白的財產,你以為是為了什麼?”木卿歌側過身看著安夏痛苦的表情,勾唇笑道,“哎對了,你知道左淺有一個女兒麼?她有一個四歲的女兒,還不知道是被哪個男人包|養才生下的孽種呢!”
安夏震驚的望著木卿歌,她和左淺才剛剛見麵,她並不知道左淺已經有了一個女兒!
“我能說的就這麼多,安夏,你記住了這是咱們之間的交易,我告訴了你安慕車禍的真相,而你,必須得為我今天做的事保密。”木卿歌緩緩將照片放進包包裏,重新看著安夏,又壓低聲音說:“安夏,如果你想為你哥哥報仇,我可以跟你聯手。”
盯著木卿歌的包包,安夏瞳孔微縮,“你可以將照片給我嗎?”
“不行——”木卿歌勾唇淡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拿著照片去報警是不是?你別忘了,左銘昊他再怎麼樣也是我父親,我不會將照片交給你,讓你拿去害他。”
“可……”
“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你想怎麼做,看你自己。好了,要是沒什麼其他的事你就下去吧,我該回家了。”
“……”
安夏猶豫了一會兒,她咬咬牙,隻能默默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目送木卿歌開車離開,安夏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她雙手緩緩抱著頭,痛不欲生的哭了起來。
“左淺姐姐,為什麼是你……”
*
在蘇家吃過晚飯後,蘇少白說有禮物送左淺,二人便上樓了。
而長廊盡頭蘇宏泰的書房裏,顧南城冷淡疏離的坐著,桌上的紅茶散發著濃鬱的香氣。淡淡一眼看向蘇宏泰,顧南城不鹹不淡的說,“找我什麼事,說吧。”
蘇宏泰將顧南城不冷不熱的態度看在眼中,他並沒有任何的不悅。
顧南城能夠坐在這個家裏,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