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6章 欺人太甚(2 / 2)

一聲咳嗽驀然而至,瞬間傳遍每個角落,聲音不大不小,但卻是渾厚而威嚴。

聞聽咳嗽,郭懷年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嘿嘿幹笑,似乎是因為自己之前的高談闊論,而感到有些不自在。而那郭雪崖則是輕捋長髯,笑而不語,不過,神態卻是凝重了許多,不複之前的那番風輕雲淡。

而其餘諸人,則顯得拘謹了很多,俱是神情陡然一震,麵色凝重,恭敬之色也是溢於言表。

惟有郭泗逸隻是睜開眼簾,掃了一眼大廳中央那個高人一等的座位,隨即闔目,一如之前那般不言不語,端坐如常。

“諸位長老,此次將各位請來,還是因為那‘天蟬衣’之事。‘天蟬衣’雖為那夢秋小兒所獲,但卻是仰仗我郭氏一族的辛勞與付出,其物所得乃是我族數輩積攢的氣運所致,關乎到我族的今後發展與運程,不容有失。”

不知何時,郭玲瓏已來到大廳,而且已然入座,他咳嗽了一聲後,朗聲說道:“不知各位,可有良策?”

眾人聞言,均是怔了怔,隨即有人蹙眉,也有人麵露不屑之色,但更多的人是神情凝重,似在思慮對策。

“想必各位都已知曉,一個月前,我兒銀保與那夢修因為此事發生了衝突,雖最終無果,但我想,此舉已然打退了那夢修的囂張氣焰,對於以後防止類似事件,維護我族的氣運是百益而無一害。隻可惜,那夢秋小兒天生絕脈,竟還能憑借著‘天蟬衣’混入炎煬靈院,此等機緣與我族子弟無關,實乃憾事!”郭玲瓏淡然說道。

郭泗逸聞言,眉頭微微動了動,似乎心中頗不平靜。

郭癸也是神情凝重,眉頭緊蹙,他的眸光斜視了一眼旁邊站立的郭銀保,有些怒氣,但更多的是不齒之色。

“當然,爾等之中定會有人對那場衝突持有異議。在此,我想提醒各位,夢秋的母親郭桂花雖是我族之人,但是嫁出去的閨女,猶如潑出去的水,她是不會以我族的利益為上的。”郭玲瓏冷哼一聲,隨即掃了郭癸和郭泗逸兩人一眼。

“族長,不知你老還記不記得六十多年前的那驚天一卦,以及虎陽灘的由來,還有便是,月前的那場衝突中,以兩個煉體境九階欺淩一個煉體境三階的武修學徒,這是不是有點過分?”郭泗逸驀然開口道。

眾人聞言,愣了愣,特別是其中那幾位耄耋老者,更是全身戰栗,震駭不已,似乎是憶起往事,心有餘悸。

須知,六十年多前某天,夢修的父親遊曆至此,偶觀天象占卜一卦後,郭氏族人就遷至這棵千年古樹的西側,倚樹而居。三日後深夜,電閃雷鳴,大雨磅礴,暴風雨狂暴到極致。

在那個深夜,山洪如海,凶獸如潮狂奔,雷電肆虐,隨意收割生靈,那種景象實在恐怖。也就在那個深夜,郭氏族人祖祖輩輩生活的“郭莊”憑空消失,原處驟現一個大湖,湖水幽暗,深不見底。

自此以後,郭氏族人所居之地便被命名為虎陽灘,這是夢氏對郭氏一族的大恩,應該是沒齒難忘。

然而,現如今,郭銀保竟為了“天蟬衣”與夢修反目成仇,並與郭祥聯手,將夢修****並將其擊傷,致使夢修臥病在床,這難道還不過分嗎?

“何止過分,簡直是欺人太甚!”

郭癸這般想著,心頭卻是有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畢竟,他也隻是一位凝元境初期的武修大師,很難與郭玲瓏等人抗衡,遑論他也是郭氏族人,很多事身不由己。

或許也隻有郭泗逸,敢於直言不諱幾句,這因為他的修為高人一籌,是虎陽灘突破至凝元境中期的第一人,無人敢挫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