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裏扒外的東西,就你也想做王安!也想做魏朝!你本就是宮中的地底泥,本督捧得起你,也能把你摔得粉碎……你與汪文言在西海子的籌謀早已為顯純我兒所獲!安敢在我麵前作怪!”魏忠賢勃然大怒,飛起一腳,把王體乾踢到在地,可憐王體乾本身沒有武功,魏忠賢這一腳踢得雖說不重,卻也使王體乾狗血淋頭。
“廠公饒命,廠公饒命……”王體乾顧不得滿臉的血汙,叩頭求饒。
“饒命?哈哈……我為何要饒過欲殺我而後快的人?”魏忠賢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個布帛,展開之後卻是塊塊碎玉,“泰昌元年,你遴選工匠為我造此白玉人偶,卻在其中暗藏嗜心蠱毒……若非我那日見到如玉墓碑,怒砸此玉,怕是……”
“哈哈哈!不錯!人偶當中卻是有嗜心蠱在,我知道你每日貼身攜帶此玉,隻怕你現在早已經身中此毒了,放過我,我給你解藥!”王體乾狂笑一聲,生死之機,他早已經不去管身上的傷痛了。
“你有資格講條件嗎?”魏忠賢鄙夷一笑,“憑你一人,哪有這般心機,況我若先死,你萬萬是無力控製東廠的,你背後……隻怕……哼!”
“侯國興!”
“全是些吃裏扒外的東西……”魏忠賢罵道。
“嗜心蠱毒你自是知曉其中厲害,大不了我王體乾先你一步而死,若是你放過我,我願雙手奉上解藥,還幫你把侯國興,汪文言一並鏟除……我……”王體乾還欲討價還價,不想自己竟然難以說出半句話,卻是自己的喉管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切破了……
李永貞依舊是一副冰冷的麵孔,望著倒在地上的王體乾,說道:“廠公要如何處置?”
“罷了,王體乾雖然負我,終究……我不忍他一人獨赴黃泉,叫他家人一並陪他去了吧。”
“侯國興已然下獄,許顯純也已經掌握北鎮撫司,隻是嗜心蠱的解藥,遍尋……依然未得……”
“哈哈……”魏忠賢拉開袖子,望著左臂的黑線說道,“我魏忠賢早已分不清生死界限,嗜心?嗜心?哈哈哈哈……”
天啟七年,六月。左都禦史楊漣上奏疏,彈劾魏忠賢二十四條罪狀,揭露他迫害先帝舊臣、幹預朝政,逼死**賢妃,操縱東廠濫施淫威等罪行,最後指出魏忠賢專權的惡果是“致掖廷之中,但知有忠賢,不知有陛下;都城之內,亦但知有忠賢,不知有陛下”。請求天啟帝“大奮雷霆,集文武勳戚,敕刑部嚴訊,以正國法”。不想奏疏方才奏上,司禮監便有嚴旨傳下,切責楊漣“目無君父”“犯大不敬”,而另一方麵卻對魏忠賢溫言相勸,指其勞苦功高。未幾,大理寺卿徐大華彈劾楊漣,左光鬥“黨同伐異,招權納賄”。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許顯純又奏吏科給事中周朝瑞,禦史袁華中,都給事中魏大中,按察使顧大章“朋比為奸,亂議朝政,居心叵測,著上意下詔獄。”皆投入北鎮撫司大牢,天啟帝一一準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