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點鍾,我將六位教官叫到辦公室,開始共商工作。商議得倒是極其圓滿,將責任和任務進一步明確之後,我們在餐廳自己動手,小小地聚了一次餐,各位教官紛紛向我敬酒以表決心。次日,沈局長親自帶隊前來特訓隊檢查準備情況,在我和六位教官的陪伴下,領導們參觀了食堂、訓練場、宿舍、活動中心等等,沈局長還算滿意,並為我們召開了一次隨機的動員會。
會後,幾位教官各自散去,沈局長把我單獨叫到一旁,與我進一步明確方向。沈局長指示道:“來自世界二十幾個國家的高層警衛,後天就要到達教導大隊了,名單你那裏有,提前把人員分配好,免得到時候抓瞎……還有就是把這幾個教官最好是責任到人,一人負責一攤子,誰出了問題就追究誰,誰表現好就表揚誰……還有,公安部派來的兩個教官你也不要不好意思去管,現在你是總教官,一定要拿出領導者的風範和架式,該管的管,該說的說……”
沈局長滔滔不絕地講了很多,我知道他是害怕我駕馭不了這些各有來頭的教官們,因此才苦口婆心地給我出謀劃策。對於沈局長的教誨,我隻是一個勁兒地點頭稱是。
沈局長返程後,我又根據沈局長的指示召集了幾位教官,進一步明確方向,領會沈局長意圖。在部隊,一般情況下,上級指示完後,必須得召開專門會議,研究領導講話和指示精神,充分學習,充分領會,並且製訂切實可行的措施,將領導指示應用到實際工作之中。
當天下午,Y國的兩位健將,凱瑟夫和瑪瑞詩亞提前入住特訓隊。瑪瑞詩亞倒是沒什麼,在方教官的陪伴下,圍著基地轉了一圈兒,買了些生活用品。但凱瑟夫一來就反了天了,他將特訓隊從教官辦公室到學員宿舍,仔細檢查了一番後,發了一通牢騷,把這次特訓說成是“中國敷衍世界的小把戲”,說是中國對這次訓練不認真,訓練設施落後,組訓教官不是精英,學員宿舍過於簡陋……
對於凱瑟夫的無理取鬧,我早已司空見慣,因此也沒生氣,隻是提醒他道:“凱瑟夫我告訴你,你在特訓隊最好是低調一點兒,別給我整事兒!”
凱瑟夫搖晃著腦袋道:“我已經很低調了,趙總教官先生。我隻是覺得很好玩兒,你搖身一變,成了我們的總教官。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嗎?”
我沒再理會凱瑟夫,獨自回了辦公室。
凱瑟夫還在樓道裏輕蔑地自言自語道:“我的手下敗將,當起總教官來了……”
說實話,對於凱瑟夫,我覺得自己心裏已經積壓下了太多的怒火,無法釋放。如果不是沈局長再三強調,我肯定會格外地“照顧”凱瑟夫一番。
當天吃過晚飯,我正在辦公室核對下一步的訓練綱要,瑪瑞詩亞突然造訪。瑪瑞詩亞仍然顯得很陽光很有活力,金發飄飄,帶有異國特色的大眼睛輕眨之下,盡顯萬千風情。
我讓瑪瑞詩亞坐下,率先問道:“瑪瑞詩亞,過來有什麼事嗎?”
瑪瑞詩亞使勁兒地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在給我暗送秋波,我趕快將眼睛微微斜向一方。瑪瑞詩亞雙手立於桌上,托著腮道:“有事沒事,難道不能進來坐坐?”說話間大有興師問罪的味道。
我道:“當然可以。”心裏卻有些不怎麼樂意。畢竟,自從遇到了瑪瑞詩亞,我的日子就沒消停過。
瑪瑞詩亞笑道:“趙秘書,你現在不必擔心,沈參謀不在,難道你還害怕我們被誤會嗎?”
我皺眉道:“這不是誤會不誤會的事情,問題是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樣吧,你有什麼事兒請盡快說,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瑪瑞詩亞臉上略顯不悅,但隨即還是咯咯一笑,說道:“趙秘書現在是總教官,事情比較多,時間相當寶貴,是不是?”
我聽不出瑪瑞詩亞這話是諷刺還是真心,我隻是點頭道:“是這樣的,瑪瑞詩亞。”
瑪瑞詩亞站了起來,盯著我看了片刻,然後才道:“好吧,趙總教官,我想咱們肯定還有時間好好聊一聊,也許不是現在。”說完轉身離去。
我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免感到一絲無奈,我與她本來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的,但是由於太多的原因,我隻能盡量避免與她單獨接觸。
5月26日,各國學員在特衛局招待處集結,由特衛局派車,將這些來自世界二十多個國家的五十名世界級警衛送到了教導大隊。
我與其他幾位教官早早等在教導大隊門口準備迎接。這些學員當中,有三分之一是我曾經打過交道或者見過麵的外國首腦貼身警衛,其中印象比較深刻的有:俄羅斯的女警衛沙拉安娜;美國警衛帕布羅克;法國警衛買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