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磋商後,三人決定暫時隱藏,晚上再分批次離開。
李義鬆仍留下觀察。其他兩人返回溪邊,召集眾人收拾東西後,往上遊越過一道瀑布,躲避到一塊大石頭後的林子裏,與剛才溪邊相隔五六百米的地方休息。
中午時分,王新平換下李義鬆。
李義鬆回到瀑布後,趁這個時候,美美大睡一覺。
幸好一天無事。
接近傍晚時,王新平說所有鬼子均已撤回,可以不用擔心,大家都能安全返回飛來峰。
所有人再一次回到溪邊。
為安全起見,林玥建議所有人分批離開,一批是王新林趕兩匹馱糧食的騾子,與王新平先走,無論如何,他們第二天早晨務必回到飛來峰,那兒還有狗丫和小玉,已過去好幾天時間,也不知道她倆情況怎樣,讓人糾心。
另一批由林玥、李翠竹、王新軍組成,他們這一組背負的東西最多,可以稍晚些時候回到飛來峰。
最後一組是李義鬆和肖雅,他倆可以到岩羊山停留幾天,那兒有王新軍的家,到時他兒子會到路邊來接他倆。李義鬆可趁停留那幾天把周圍弄清弄熟。
肖雅剛剛做過手術,雖經一天休養,卻遠遠不夠,本因多分一人照顧,可人手本已遠遠不足,隻好將最年輕力壯、隻背負必要裝備的的李義鬆分出照應。
“這還差不多。”聽完林玥的分配,李翠竹覺得比自己想的強很多,自然讚成,回頭見李義鬆仍傻愣愣坐著,頓時生氣,喊一聲,“木頭。”
沒人答應,李義鬆轉過頭,見眾人看著自己,說:“叫我?”
“除了你是木頭,還會有誰?”王新平哈哈大笑,“別逗我啦。”
“當然是你,”李翠竹嚴肅地說:“肖雅腿有傷,走不了,你負責背她回去。”
“不,”坐一旁的肖雅小聲反對。
“你不能自己走。”李翠竹說:“你之所以受傷,都是他引起,他不負責誰負責?”
“大不了我在這兒等你們來接。”肖雅回答道。
“好吧,”李翠竹可不想惹肖雅的執拗脾氣發作,對眾人說道:“你們誰願來?”
沒人答應。
“路太遠,沒人願意再來一次。”李翠竹說道:“讓王新平來接你,不過在接之前也得有人陪你。”
“什麼?”王新平從地上掙起,“我不來,這幾十裏山路跑來跑去,鬧著玩啊。”
“嚷嚷什麼?”李翠竹道:“你又沒受傷,不過是廢點力氣,肖雅則不同,你這個當大哥的不擔當,誰擔當。”
“反正我不來,李義鬆,”王新平轉過頭對著李義鬆吼:“不管你小子同不同意,你得負責。”
“哦。”李義鬆小聲應道。
肖雅不想讓大家再為她擔心,沒再言語。
第一批人已經出發,臨走時王新平說會提前讓王新軍兒子小桐叫到岔路口接應李義鬆。
李義鬆站起來,走到肖雅旁。
過了一陣,見時間差不多,林玥這一批也準備出發。
“走啦。”李翠竹走到李義鬆和肖雅旁,將李義鬆拉到一旁,說道:
“你倆速度最慢,一路小心注意安全,另外,你得讓著肖雅,凡事盡量由她,別讓她不愉快。最重要的一點,你必須把肖雅安全帶回,否則,你也不用回來啦。”
李義鬆點點頭,李翠竹看肖雅一眼,有點戀戀不舍的離開。
眾人已走,李義鬆伸手欲扶肖雅,她沒答理。
“要等麼?”李義鬆問。
肖雅低頭思忖,沒有作答。
他隻好走出四五米,背靠一棵樹,自個回答道:
“那就等。”
可肖雅手撐地麵欲站起。
李義鬆上前,伸手欲扶,被肖雅推開,“別碰我。”
“那……你怎麼走?”李義鬆問。
“去弄根棍子。”肖雅道:“我拄著。”
李義鬆四周瞟一眼,見不遠處有一樹杈,近前摸摸,不粘手,拿刀砍下,剔光枝葉,削成棍子,做成一根留有手柄的拄杖。
“沒找到好的。”李義鬆將棍子遞到她手上。
肖雅沒答他的話,接過後拄到地上,撐著站起,單腳點地離開,沒走兩步便摔向前方,被緊跟後方的李義鬆扶住。
他將她扶坐下。
他知道她不肯原諒,知道說再多的話、做再多的事都無法挽回,不免心灰意冷,怏怏不樂。
過了一會,她用棍子敲打地麵,說:“喂,麻煩你再去找一根。”
李義鬆心想再取一根也沒作用,回答說:“就算取一根回來,對你也沒多大作用。”
“去不去?”肖雅顯然不耐煩。
“不去。”李義鬆回答道。
“不去是吧?”肖雅說道:“那我自己去,刀給我。”
李義鬆從腰間將刀鞘連刀一起取下,遞給肖雅。
肖雅沒接,卻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