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濕熱的舌尖,讓李義鬆心裏一陣火熱,一陣激動、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
他正欲吻,可火把的暗紅光線透過枝葉照到兩人臉上,驅散熱情。
他隻好把注意力放到路上。
肖雅再次輕輕一吻,她在微笑。
但他那顆心卻很不聽話的加速跳動,為鎮靜,他隻好抽出右手,食指放嘴邊輕輕“噓”地一聲。
幾天的生死曆程已讓他想冷靜麵對任何突然發生的情況。
她想下地,他笑笑,但沒放開,反而抱得更緊。
打火把的人一個個通過陡坎上方,他們速度很快,沒說一句話,聽腳步聲不象鬼子,但也是不明身份之人,兩人不敢貿然出現,直到他們走出很遠,他才將肖雅抱回路上。
兩人極其疲憊,李義鬆將她背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相依偎歇息。
天微亮時,肖雅先醒,她發現自己半趟於他身上,身蓋他的外衣,便坐起來,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和腰背。
活動左腳時,她盡量保持輕微,但還是扯得傷口痛。
李義鬆背靠一棵樹,他還沒睡半小時,肖雅疼痛時發出的輕微聲,把他驚醒。
他揉著雙眼,眼眶一圈青黑,眼白布滿血絲。
他發現肖雅盯著自己,覺得別扭,將臉移向另一方,欲站起,卻被她拽住。
“我看看。”肖雅道,“眼睛那麼紅?”
“進了砂吧?”李義鬆隻好扯慌。
“兩隻都是?”
“不,隻有一隻,這邊。”他指指左眼。
“我看看。”她手撐地便將身子往前湊,不料扯到傷口。
“不用,我過來。”李義鬆見肖雅的臉因疼而色變,心裏埋怨自己的同時,忙不迭將眼往前湊。
“別動。”
見距離剛好,她伸出雙手翻看他的上下眼皮,沒看到異物,鼓起嘴巴吹了十幾口氣。
“好些麼?”
“嗯,沒事啦。”
可一股強烈的溫暖直衝心裏,放鬆了的心境的突然間讓李義鬆感覺種種委屈全衝入心頭,陣陣泛酸,強抑卻淚奔。
他轉身背對肖雅。
看著他的背影,肖雅已看出,麵前這個男人,原也有淚,不過一直強壓,臉幾度扭曲,隻借一粒沙,為鬧一副淚。
她想替他擦去,可不知怎麼卻又忍住,不知道怎麼回事,頭晚的熱情衝動一到白天,居然變得很弱。
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也許在潛意識裏,她希望他能夠將自己傷口擦淨,尤其,是自創的傷口。
好一陣過去,李義鬆回頭道:“姐,我們走吧。”
“別叫我姐。”肖雅咬緊嘴唇,調整呼吸道:“叫我肖雅。”
“不。”
“不準再叫,叫肖雅。”
“為什麼?”
“我們本來就不是姐弟,而是……朋友,總之不準再叫。”
“可我,一時改不了。”
“必須改。”
“是,”他猶豫幾秒,道:“我改。”
肖雅沒再說話。他站起來,“我看看情況,你在這兒等。”
肖雅點點頭。
他爬上一個小山包,站一石頭上看看四周,特別觀察路兩端,覺得沒什麼問題,跑回歇息處,背起肖雅就走。
因心情大不一樣,李義鬆雖頭兩天幾度鬱悶,此時倒也身輕如燕,一走便是幾裏。
肖雅聽李翠竹說過岔路口的大致裏程,按說應該已到,可怎麼感覺道路無窮盡,似已超過岔路口,不得不提醒道:
“李義鬆,感覺不太對頭。”
“哪兒不對頭?”李義鬆沒停下,回答道:“你說。”
“按理說應該已到,咋不見王小桐?”
他停下腳步,想想道:“咋辦?”
“可能已超過,”肖雅回答道:“回去。”
李義鬆開始回返。
“要不要休息?”肖雅問。
他搖搖頭,說:“路上不安全,過了岔路再說。”
“好,”肖雅取出一塊手巾,幫他擦去額頭的汗。
又一陣急走,大約走出二裏多,遠遠見一夥子在路上徘徊。
小夥子見到他們,小跑著過來。
“你們是……?”小夥子問。
“他是李義鬆,我是肖雅。”肖雅看著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問:“你是……?”
“我叫王小桐。”小夥子介紹說,“新平叔讓我來的。”
“路在哪?”李義鬆問。
“前麵不遠。”王小桐回答。
李義鬆邁開腿便走,王小桐跟在身後。
“一看就是新軍大哥家兒子,這模樣……,”李義鬆問:“剛才怎麼沒見你?”
王小桐摸著後腦勺支支吾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