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吃過午飯,高高興興地坐在博物館裏麵繼續工作,正在為下一部小說寫什麼而發愁。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樣的一個問題:“為什麼來到參觀的人為什麼會這麼少?為什麼?”我一直都想出個頭緒過來。想久了,頭也痛了。沒人來看也罷,懶得想了!便在隔壁的超市裏麵買了一包瓜子,一個人坐在凳子上麵,倒一杯白開水,嗑瓜子,一邊想著自己下一步的小說。對於偶爾到來的人,我都盛情邀請他們嗑瓜子,盡管每一次都被拒絕了。然而,我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傷心難過。我為自己的改變感到非常的驚訝。
嗑瓜子實在無聊,遂打開電腦,播放了《SUMMER》,一邊嗑瓜子、一邊跟著節奏輕輕的哼唱,從未感覺到的愜意、悠閑。我想起了和老人一起講述故事的那段日子,突然,我真希望多年以後我也想老人一樣,有一段真正屬於自己的故事,可以對後輩講述,就像老人之於我一樣,哪怕對方聽後冷嘲熱諷。
剛入夜,紫嵐便突然出現在門口,她的右手挽著他的前男友,一個我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他們點頭朝我笑了笑,而我卻神經質的把瓜子遞給他們,他們也都拒絕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舉動來。他們對著心髒看了一會兒,往集款箱裏麵投下一張二十塊錢,朝我微微點頭致意,便雙雙離開了。我坐在老人的位置上賣弄目送他們成雙的背影離開消失在夜幕中。從紫嵐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狼狽不堪的自己,蜷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麵,將臉埋在膝蓋間,半裸著身體。
我的世界再次土崩瓦解,混沌一片。
我麵對著十字路口,我看見一個人女孩朝我走來,她哭著向我求救:“媽媽在哪裏?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我沒有理她,隻是看著紫嵐消失的方向。小女孩於是放大喉嚨哭了,我這才不賴煩的敷衍著說:“媽媽在母親裏麵?”當我回過頭時,小女孩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是無垠無盡的黑夜,所有的繁華燈火通通熄滅,以及小孩在我腦海失望透頂的麵孔。
對麵的十字路口依舊人來人往,參天的大廈在夜色中隱藏的恰好處,剛好可以顯現出它那冷酷無情的性格。
我看見了什麼?我不知道?一個女孩,也許是許多個女孩,走過來,又走過,周圍的環境沒有變化……有人死去,也有人活著;有人正出生,也有人正死去;有人在哭,也有人在笑,也有人麵無表情;這世上有太多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後來我想了想,不止如此吧!可是,還有什麼呢?我說不上來。
想到此,遂回到小屋子裏,灌了一壺開水,然後走到對麵的超市裏麵買了好幾包瓜子,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麵,一顆,兩顆、三顆,地上已經是厚厚一層的瓜殼,溫熱的開水十分爽口。外麵夜色漸濃,晚風吹來陣陣微冷;我看了看時間,已至閉館的時間,遂站起來,踩在瓜殼上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響徹屋子的每個角落,是孤獨的聲音。人生在世,孤獨寂寞在所難免。
這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裏麵:我披星戴月的寫小說,額頭在下著盤陀大雨,終於,我寫出的作品發表出來了,一周銷售五百萬冊,成為A市最暢銷的小說,而我也成為了各大新聞的頭版人物,各種獎杯接二連三的擺滿了我的書架。我半夜醒來的時候,自己還在傻傻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