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紫聽著小丫頭說著之前發生的事時,眉心不住的輕蹙。因為她說自己已經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小丫頭認為她是因為傷心欲絕,加上流血過度所導致失憶,就仔仔細細,前前後後將之前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
“小姐,你是左丞相諸葛翰卿的二女兒,諸葛落雁,二夫人在小姐八歲時服毒身亡了,據說是做了對不起老爺的事,畏罪服毒,之後小姐就由三夫人撫養,因為三夫人一直無所出,待小姐如同親身女兒,可是小姐從小身體就不好病魔纏身,老爺說不準小姐露麵,怕把病傳給了別人。小姐就一直住在相府的偏僻後院紫柳苑,除了奴婢和春兒侍奉,三夫人偶爾來探視,基本就沒人關心小姐,而且還時常遭到大小姐的欺負與責罵,直到有一日,表少爺來訪,無意間闖進了紫柳苑,看見小姐正在作畫,對小姐一見傾心,小姐也對表少爺一見鍾情,表少爺說等考完科舉後就來向老爺提親,誰知,誰知…”
蓮兒說到此聲音哽咽,看著柳葉紫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伸手拭去,又有源源不斷的淚水流出,似有無盡的悲傷借著淚水來宣泄。
“好了,蓮兒不要哭,慢慢說不著急,都怪我記不起來了,害你這麼傷心。”柳葉紫忙取過枕邊一塊紅色手絹,幫蓮兒拭去臉上模糊的淚水,輕輕安慰著蓮兒。
她心裏似波濤洶湧一般,久久不能平靜,沒曾想這個諸葛落雁的生活這麼悲慘,幼年散母還這麼不招人待見。這些年是怎麼成長的?
蓮兒見小姐替自己拭淚,感動之餘喃喃說道﹕“小姐,就因為你太善良,他們才會欺負你,還差點讓小姐丟了性命!”
“他們?他們是誰?”柳葉紫故作驚訝的問道,聽聞諸葛落雁還有一個姐姐,難道是她們?之前看過的小說裏經常這樣形容,再說沒有娘的孩子一般都比較可憐,要是爹再不疼愛的話,那更是慘不忍睹。
“小姐不記得之前的事也好,這樣也不會太傷心,隻是現在好像王爺對小姐也不太待見。”作為陪嫁丫頭,她把一切看在眼裏,著實為自家小姐擔心。
“不,我要知道,而且一件不落,還有我手上的割痕是怎麼回事?”柳葉紫臉上呈現出蓮兒從未見過的冷豔,還有一些她說不清的東西,她總感覺自己的小姐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聽柳葉紫問起,她不得不把那些連她自己也不願回憶的事情,重新拾起,眼睛裏充滿了悲憤,和著對小姐遭遇的同情。她再次說著:
“小姐手上的傷痕是小姐自己割的,本來小姐與表少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知,”淚水再次從蓮兒眼眶流出,她用力拭去,繼續道:“誰知,那一日,老爺突然來到紫柳苑,小姐本來好高興,難得老爺來看小姐,可是老爺說,讓小姐代替大小姐嫁至淩王府,因為大小姐不知怎麼染上了天花,不能嫁到王府,如傳染給王爺,那諸葛家就遭滅頂之災了。小姐當時是猶豫不肯,可是老爺竟然給小姐跪下了,小姐天生善良,怎容的老爺如此,便違心答應了。”
“那我爹這樣豈不是偷梁換柱?李代桃僵?如到淩王府那個王爺知道新娘並非大姐,還不是會降罪與他?”柳葉紫巧妙問著蓮兒,真是匪夷所思,世上還真有這種事!!
蓮兒繼續說道:“小姐當時也這樣問過老爺,可是老爺說他會想法子,隻道隻要小姐嫁過去便是!”
“那既然我已答應代姐出嫁,為何我又會輕生?”柳葉紫問出心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