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軒,這一千是方方給的,你過元旦回去給了業榮,讓他隨便給丫丫買點什麼,我聽他說丫丫懷孕了。”
吃過午飯,娃娃拉著李劍飛和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他掏出錢來一解釋,我隨手交給胡中舟。
“你讓我去當‘代表’?”
胡中舟接過錢還問了一句,我遞給李劍飛一支過濾嘴,說:“你們二位最好一起去,童政委住了院,有事沒事得留個人。”
“劍飛,咱們下午買束鮮花,去醫院看一眼童政委就回去。”
胡中舟高興地抱起了娃娃往懷裏一放,李劍飛更高興,嘴裏含上過濾嘴,招呼過去大板,捋著它的長毛,嗆的自己直咳嗽。
一頓午飯,六菜一湯,軍軍的廚藝還不錯。一瓶“五糧液”,三個八錢杯,胡中舟一個人斟酒,讓我和李劍飛喝的滿臉通紅。
兩位同年入伍的老戰友坐在一起,誰也沒過量,隻是各自心裏明白,如果沒有韓業榮從中全力調解,相互之間地關係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得已回複。說句大實話,還有周玉新和何旭他們,當然少不了胡中舟,二十多年積累起來的戰友深情,從演習結束到國慶節,特別是郭威他們領上老婆孩子去家裏玩了一趟,大家見麵張口就不離“和為貴”三個字。軍區調我來當軍長,不如說是長輩們單想給我的頭上戴一道“緊箍咒”,看我敢不敢來對部下發泄私憤。自然而然,李劍飛能主動登門拜訪,使得自己不得不收起“臭架子”,還得謹小慎微地處理與自己有過“深仇大恨”人的關係。我也不想在戰友們麵前留下罵名,“見好就收”成了自己的上上策!
“誌軒,大姨希望丫丫生個男孩還是女孩?”李劍飛喜氣洋洋地問道,我點上過濾嘴,說,“男孩女孩都一樣,我還真沒問過大姨。”
“劍飛,”胡中舟把娃娃放在地下,說,“誌軒在家是當家人,不會管這些小事。你還沒看出來,他找借口過元旦不回去,就是想考一考業榮,看看他這回怎麼當家!”
“奇談怪論都是從胡秀才嘴裏出來的!”我笑罵了胡中舟一句,接著說,“劍飛,大姨和我嶽父喜歡人多熱鬧,我伯伯他們可能也要去,家裏有地方。過元旦,你就帶上方方和晉晉一起去,要空著手,人到禮單到,大寶和小寶肯定都在場!”
“劍飛,聽誌軒的沒錯!”
胡中舟的話讓李劍飛興奮地點了頭。隻見娃娃拿起個大蘋果,給了準備上學的瓊瓊,讓李劍飛起身走過去,抱起娃娃親了一口。
“寶親親,再見!”
“小姑姑,再見!”
瓊瓊和娃娃感情深,還不是一般的深,比有血緣的還要深。若不是小孩子讓自己的寵物去接大孩子,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回憶往事,自己一想真有點後怕,冷汗單能冒出來!
那天中午,當著胡中舟的麵,我給瓊瓊定了個規矩,隻要家裏沒人,她就可以過來吃和住。孩子一聽心花怒放,親了親娃娃,還親手一口一口地喂娃娃吃飽了飯,小孩子也最聽大孩子話。
“姨夫,你比我叔叔強。我見了好幾次,我叔叔最多喝二兩,我看你比我小姑父差那麼一丁點,我小姑父能喝七八兩!”
軍軍邊給我們倒水邊說,大板走過去,一口咬上玲玲放在塑料袋的大蘋果,頂上瓊瓊就出了小院門。
“玲玲,你爸在不在家?”
李劍飛開口問道,玲玲從他手裏接過娃娃,說:“姨夫,他年前不出門,八隻母獒都懷了崽子,過幾天,我們都得回家幫忙。”
“給大板又找老婆了沒有?”
李劍飛接著問道,軍軍可笑地說:“找了。她二哥跑了三趟青海玉樹,花了一萬二,我看大板挺滿意,一見麵就親!”
“還有紅板板。”娃娃說。
“什麼紅板板?”我問道。
“叔叔,”玲玲莞爾一笑,說,“我二哥有個戰友就是青海玉樹的藏民,還來過我家,大板的爹媽就是人家給抱過來的。去年大板的老婆一窩生下六個崽子,中風就給死了,大板還挺傷心,我爸就想給它再找一個,真是費死勁了。這回我二哥去一共花了三萬,還買回來一對紅獒,我也是第一次見。我二哥跟人家有交情,別人出價五萬都不賣,母獒肚子裏有寶寶!”
我高興地笑了,胡中舟嬉逗地說:“娃娃,快去睡覺,等你睡了覺,我們就去抱走你的紅板扳,賣了買酒喝!”
“紅板扳咬人!”娃娃頑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