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不咬你呀?”李劍飛故意問道。
“板扳咬死他!”娃娃說。
我們笑著聰明可愛的孩子,大板就跑進門,嘴裏叼著的塑料袋裏還裝著兩條紅塔山,交給了玲玲。
“姨夫,你先拿著抽。我叔叔不喝酒,跟你一樣愛抽煙,我就想給他買條煙,還差一點挨了我嬸的訓。”玲玲說著就笑了。
“劍飛,拿著。”胡中舟把煙遞給李劍飛。
“劍飛,我跟以前一樣,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說罷,我目送玲玲背上娃娃休息去了。
“誌軒,你看玲玲……”
“劍飛,”我打斷李劍飛的話,說,“中午一瓶‘五糧液’委屈了中舟,下午讓軍軍出去買口大缸,等下次來,咱們先請中舟進缸倒酒泡上半小時,舒舒服服地出來,咱們跟他再一醉方休!”
胡中舟打了我一下,高高興興地戴上帽子,一起上班去了。
別看李劍飛和杜懷玉是“一條船”,在軍軍和玲玲心目中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那天李劍飛是來軍部開會的,上午一散會,胡中舟就來辦公室找我,還說想解解饞。出了辦公樓,大板就來接我們,路上看見李劍飛和放學的瓊瓊說笑著在前麵走,一進家門,軍軍已經擺了一桌。玲玲放下地產名酒,我讓她去拿瓶“五糧液”。胡中舟斟上酒,自己讓軍軍喝了一半,臨走他還給他的姨夫買了兩條紅塔山。
說來也巧,晚上下了班,我剛走出辦公樓,看見何旭和杜懷玉站在便道上,大板見我走下台階就跑過來。
“誌軒,懷玉有事找你。”
何旭叫住我,大板站到身旁,杜懷玉抬起頭:“軍長,我……”
“有事咱們回家說去。”
大板一聽我的話,衝著杜懷玉就叫了一聲。耿援朝跑過來,摸了摸大板,說:“杜老兄,有事就痛痛快快地說,軍長是個利索人!”
“軍長,你看我……”
“你跟援朝他們先幹正事。過了元旦,我給你安排位置。”
“軍長,我想還回後勤部。”
“可以考慮。”
“軍長……”
“還有什麼事?”
等了片刻,杜懷玉低頭無語,何旭和耿援朝也不知道他對我想說什麼。又等了片刻,他們急的眼睛快冒出火星了,杜懷玉依然低著頭默默無語。大板扭頭退到身後,用嘴頂著我往前,頂到拐了彎。
“我說誌軒一來就停了你的職,你也不看看自己剛才那副湯水!懷玉呀懷玉,我看你也就配回後勤部當副部長!”
“強哥,我不敢說。”
“鬼話!你怎麼敢罵他?”
我站在樓角,窺視了尚仲強導演不成功的一場“戲”,暗自偷笑著,跟上大板,一溜小跑回了家。
“軍軍,去多做幾個菜!”
自己進門一說,抱起大板舉了舉,抱上娃娃還轉了幾個圈。
“叔叔,做多了咱吃不了。”
玲玲莫名其妙地話音落下,門外就傳來尚仲強他們的腳步聲。不等軍軍去推門,耿援朝拉開門,先讓進尚仲強和何旭。他隨手關上門,說:“強哥,你管誰不行?老杜就怕誌軒,你還非管他的閑事。”
“氣死我了!”尚仲強往沙發上一坐,軍軍遞了支過濾嘴,劃火給他點上,說,“強伯伯,消消氣,我那位姨父是馬尾巴穿豆腐,跟他不值得著急,我現在就去做菜去!”
“軍軍,有啥就吃啥!”
尚仲強餘氣未消,玲玲喜笑顏開地說:“伯伯,有稀飯包子。”
“就吃稀飯包子!”尚仲強長長歎了口氣,我可笑地問道,“強哥,我還不知道你會玩‘陽謀’?”
“什麼陽謀陰謀!”尚仲強深深地吸了口煙,說,“杜懷玉想請你,他非讓我出麵,我能開這個口?壞了你的規矩?這不就磨蹭到下班沒人了,還讓旭子去陪他站點,我等著聽動靜!”
“玲玲,你去拿瓶好酒!”我在可笑尚仲強,耿援朝攔住玲玲,說,“誌軒,你要非喝酒我就走!”
尚仲強擺了擺手,指著大板,說:“數你壞!杜懷玉怕你撲他,你還叫了一聲,誰教你學壞的?”
大板衝著尚仲強搖起漂亮的菊花大尾巴!
一頓飯,自己剛明白了軍軍和玲玲的心目中,李劍飛是長輩可以敬,而杜懷玉連門都不許進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