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食堂吃過晚飯,周玉新知道陸叔和盧阿姨來了,從食堂買了塊醬驢肉,何旭提著凍對蝦,王鵬陽包上燒肥鵝,和我剛走進小院門,從屋裏就傳出來幾個孩子的歡笑聲。
大板和它“老婆”火山被圍在中間,叮叮和當當,嬌嬌和娃娃領著小璠在客廳裏玩的正起勁。
“小璠,你不是不來?”
我站在客廳前問了一句,小璠俏皮地說:“姑父,我騙你呢。”
“玉新叔,冰箱都滿啦!”
隻聽軍軍說了一句,王鵬陽走出廚房,回頭說:“軍長,冰箱滿了有冰櫃,我們星期天都過來!”
瓊瓊和洋洋提上書包去上學,玲玲給了兩個學生一人一個蘋果,招呼小孩子去喝口湯。賀曉梅端上來一盤水果,徐誌翔忙著泡茶,火山跟上大板跟隨孩子們而去。
盧阿姨和向伯母吃了軍軍做的晚飯,文岩也陪著走進客廳。
“伯母,我早上見你送小璠就知道你一個人在家悶得慌。”
說著,我遞給徐誌翔一支過濾嘴,向伯母可笑地說:“誌軒,小璠天天去幼兒園,你葉姐一周才讓我坐一天門診,不如來散散心。”
“玉新,婷婷晚上值班,今天兩個病人的四個支架都是她放的。誌軒,你陸叔拿了個盒飯就上車了跟你蒲伯伯星期天一起過來。”
盧阿姨說罷,隻見文岩請兩位長輩坐下,說:“伯母,以後來就領上小璠來,幾個孩子玩熟了,離開了誰也想誰。”
“我一猜你就沒回家。”說著,金戈走進客廳,立正敬禮,“兩位伯母好!明天我休假,伯母想吃什麼跟我哥說,他沒時間我去辦!”
我的戰友讓長輩們樂開懷!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小璠跟上娃娃去幼兒園,一玩就是一天,向伯母和盧阿姨去醫院坐門診,病人都得提前預約。到了周末,金戈請來龐麗,讓兩位長輩美餐了一頓,平平從縣裏趕回來也解了解饞。蒲伯伯晚上來了電話,告我說他和陸叔第二天下午到。亓國良自報來當廚師,蘭蘭姐也說賀叔和賀嬸下午過來,尚仲強讓我準備好花生油,小璠一聽就知道吃什麼,高興的跟上娃娃和嬌嬌歡蹦亂跳。
“三鬼,可不能要錢。向教授給俺媽看好多半輩子的病,剛一桶油,一車油也不能要你的錢。”
強嫂推托著,我指了指放在貨架上的錢,提起油桶也拿上煙,走出服務社,她喊也沒喊不住我。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說起來很複雜,做起來很簡單,你敬我一尺,我單會敬你一丈,這就是自己的人生理念。上級也好,下級也罷,無論對誰都要憑良心。自己就是住在荒郊野外,一個人從來也不怕半夜鬼敲門,因為沒做過虧心事。
剛走近籃球場,小劉從人群裏跑過來,想搶我手裏的油桶。
“玩你的,一共十斤重。”
“軍長,我嬸子來了。”
“中午過來吃飯。”
說著,小劉朝我點了頭。
自己心愛的部下多了,劉智海死其中之一。他吃苦耐勞,從不多言半句嘴,他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點水,他膽大心細,從不給人留口實,他敬職敬業,從而為自己闖出一條人生路。可能是偏愛,自己單為他走過一次“硬”後門。
過建軍節,可能工作忙,吳亮食了言,軍區文工團沒來,我們隻好自己組織文藝演出,慶祝自己的節日,還招待了專程來安撫我的老社長一行,表白了自己的心。
叔叔聽說以後,把吳亮叫到家裏訓了一頓,電話打過來,先向我認了錯,接著讓我把瓊瓊送到家裏住幾天,自己還不得不照辦。
“嬸兒,我是真有事。”
自己推托著走出叔叔的家門,瓊瓊拉著嬸嬸的手,邊送我們邊說:“姥姥,我舅舅一個人,什麼事都找他,有時候半夜還來電話。”
“嬸子,留步,別送了。”
說著,徐誌翔關上車門。
周末的早上,徐誌翔奉賀叔之命,用編織袋往車裏裝了十幾袋沙田西瓜,陪著我把瓊瓊送到叔叔家。怎麼分西瓜,那是長輩的事。
孩子送到了,西瓜也卸了,我借口“有事”就上車往回返。
不過,自己回來真及時!
越野車駛下高速公路,剛進入市區,徐誌翔一眼就看見長途汽車站的大門被兩輛沃爾沃大轎車左右堵死,任何車輛進不去也出不來。等駛近車站大門,裏麵全是穿公司製服的職工,把門堵得嚴嚴實實。我讓小劉停穩車,他把車交給徐誌軒,下車就跟在我的身後,穿過馬路,朝人聲鼎沸的大門走去。
“你們憑什麼隨便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