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徑自推開了雕花木門,視線陰沉地往裏麵一掃,最終停在了一臉局促的元靈兒身上。
“你在做什麼?”
容墨抬腳走過去,麵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輕輕俯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容玉的額頭,同時等待著元靈兒的回答。
元靈兒沉默了片刻,斟酌著說:“……我隻是來看看他的燒有沒有退,沒有別的意思。”
容墨皺了皺眉,容玉額頭上的溫度相比較起之前,的確要涼上不少,他把手收了回來,回身看她:“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準擅自出房。”
元靈兒直視著他的眼睛,下意識就想拒絕,但容墨那雙眸子似乎摻著些讓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元靈兒的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最終不情不願地應下:“知道了。”
容墨低沉地“嗯”了一聲,又看向床邊站著的一臉欲言又止的侍衛,發問道:“你想說什麼?”
元靈兒一驚,她微微瞪大眼睛,稍稍側過臉盯著侍衛,擔憂自己會從他嘴裏聽到什麼駭人的言語。
果然,侍衛垂下頭說:“在您沒來之前,這女人想對小郡王……圖、圖謀不軌!”
容墨猛地轉頭看向元靈兒,元靈兒欲哭無淚,在這樣的逼視下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我隻是想來看看這個小孩的傷勢,沒你們想得這麼不堪。”
“元靈兒,”容墨喉間溢出這兩個字,神色卻陰鷙得很,“我念你為玉兒治病,便饒你不死,你卻心思齷齪,妄想對玉兒下手?你當真是個荒唐淫亂的女人。”
元靈兒輕輕抿唇,繼而道:“我說過,我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胡亂猜測,也從來沒相信過我的說辭。”她頓了頓,又想起自己和容墨實際上並無什麼來往,聲音便更冷了些,“你當真要信他的話,那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解釋?你大可以拿刀抹了我的脖子,一了百了。”
元靈兒實在是倦了,她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穿越到這裏,還沒徹底整理好這些雜碎又胡亂的思緒,便要被容墨這般懷疑,對方直到現在都沒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容墨神色更沉,他盯著元靈兒,指尖向下移,已然摸到了刀柄:“你不想活命了?”
元靈兒瞥了眼容墨的手,在觸及到他腰際那把刀時移了開來,她臉色不變,拿出了平時做科研時嚴肅的表情:“王爺收了我那張配方便翻臉不認人,我倒是想活命。”元靈兒實則是有壓力的,她知道容墨手起刀落便能了結她的性命,但這個時候,她不能露怯,原主與容墨之間的恩怨絕對不是服個軟認個錯就能解決的。
更何況元靈兒隻是個要被趕來收拾爛攤子的倒黴蛋而已。
容墨眸色像打翻了的墨汁,陰惻惻地看著她,他甚至已經握住了那把刀,似乎真的要付諸行動,將元靈兒徹底了結在此地。
但他餘光掃到了還躺在床上的容玉,最終把手垂了下來。
元靈兒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