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本王發現你擅自離房,出現在府裏別的地方或者離開王府,”容墨警告道,“便別怪本王不顧舊情,殺之而後快了。”
容墨說完這句話就下了逐客令,元靈兒沒法,隻能按照容墨的意思回到了房間。
元靈兒在關上房門的時候,暗自嘀咕道:“也從來沒有舊情啊。”
侍衛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此時隻剩容墨和在靠在床邊,闔著眼睛的容玉。
容玉還沒睡,他剛剛聽著容墨和元靈兒的對話,隻覺得疲憊異常,便靠在床邊,準備養養神。
容墨垂手站在床邊看了容玉半晌,又拿出了元靈兒之前給他的那一張配方紙,索性坐在床邊,準備將配方背下來。
一柱香過後,容墨站了起來,他沒有打擾容玉,而是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邊,準備離開。
但這個時候,容玉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眸底看不見屬於孩童的純澈,倒是一直陰沉沉的,和容墨頗有些相似。
“哥,”容玉開口說話,略顯稚嫩的童音裏帶著一兩分嘶啞,“那到底是不是元靈兒?”
容墨聽到他的聲音,轉身把門合上,走了回去,坐在他的身邊,他伸手把容玉耳邊的發絲別到了而後,才說:“我也不知……但的確,與從前不一樣了。”
兄弟二人的相處模式比起兄友弟恭,更多了一種交心的意味,容玉雖然還小,但處世方法已然比同齡人成熟了很多,從小閱讀的各種詩文也能保證他做到和容墨無障礙的交流。
容玉是知道自己身中劇毒的,也知道自己的毒需要元靈兒的血來緩解,但他敏銳地發覺元靈兒變了太多,和從前那個無腦又愚蠢的女人,到底是不一樣了。
“嗯,”容玉輕輕應了一聲,“哥,快些為我找到解藥吧,我實在是……太難受了。”
小孩兒臉色是蒼白的,但眼圈部分卻帶著淡淡的青紫,仿佛是被人揮了一拳頭到眼窩上似的。聽太醫說這種毒會使容玉視力減退,同時會讓他看起來十分駭人。
如果隻是駭人倒也好,但容玉會因為這毒,整晚疼得睡不著覺。
容墨深吸一口氣,他親人不多,朋友也少,容玉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信任的人,他輕輕揉了揉容玉的頭,“會的,一定會的。”
元靈兒在離開容玉的居所後就被王府婢女帶到了一個雜貨間前,說是雜貨間,其實也就是一個堆滿柴火,看起來沒有落腳之地的儲物間而已。元靈兒在推開門後聞到了一種極其難聞的腐朽味,借著上邊窗子照射進來的光線,甚至還能看清裏麵飄散著的厚厚的灰塵。
元靈兒鼻腔敏感,忍不住偏頭打了個噴嚏,她一邊揉著鼻子一邊問:“這是你們王爺的意思?”
婢女聞言點頭:“當然,王府房間雖多,但也不收留無用之人。”
元靈兒聽到這句話倒是笑了:“你家小郡王,可還靠著我的血續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