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中國百慕大——瓦屋山迷魂氹(3)(1 / 2)

前麵似乎到了一個很大的沼澤底部。因為四處叢生著高大的箭竹,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大沼澤。老向導陳德玉說,原來這裏應該有個大沼澤的,而且周圍會有很多像一個模子鑄出來的小山包。那年他和陳國治及幾位攝影家來的時候,箭竹還很淺。視線很開闊,一眼就能望出去很遠。何順永也認為那大沼澤應該出現在此處。他說,年輕的時候,他約過幾位鄰居來這一大片地方打過雲杉種子。後來迷了路,把種子扔了,找了條小溪一直沿著走才走出去了。從兩人肯定的談話中,我們意識到他們對這個地方是似曾相識。如果他們來過這裏,那為什麼沼澤會不見呢。是不是這麼多年來冷箭竹長高長密,地下的植被變厚,水線下降,導致沼澤消失?或者,我們走錯了方向。兩個向導迷惑不解。

我談了我的看法。我認為,如果這就是以前他們來過的沼澤地,那麼確實因為植被的改變,沼澤小時,地形麵目全非,甚至連那些雞爪一樣的小山丘也被高大茂密的箭竹掩映。陳國治第三次到迷魂氹,也沒有找到那塊沼澤地。陳也認為極有可能是地麵參考物的巨大變化,導致無法相認。如果真是這樣,這裏應該就是迷魂氹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我們已經迷路,走到別的什麼地方。我的這個觀點一拋出來,隊伍開始緊張起來。

太陽早已消失了蹤影。手機和對講機不知什麼時候沒有了信號。黃學祥提醒大家,注意按出發時的順序保持隊形,互相照應,絕不能走散。現在,已經到了瓦屋山頂中部一個很複雜的地方,一旦走散,很可能發生意外。

太陽一下去,霧轉眼就來了,而且越來越濃。瓦屋山的迷霧為瓦屋山十八怪中一怪。山頂林木茂盛,遮天蔽日。迷魂氹、鴛鴦池一帶,經常是迷霧漫漫,不見日月,有時候,拍一下手掌,或者大吼一聲,迷霧就來了。

我們的隊伍繼續在林中穿行。因為霧大林密,前後的喊話不得不加大嗓門。我想,最好今天別遇上那倒黴的“黑霧”。張勝開那次遇險,就是因為“黑霧”。“黑霧”就是“妖霧”,又濃又黑。隨行的氣象工程師小田說,瓦屋山濕度特別大,又是高山平台,處於西南靜止風內,平靜的空氣一遇聲波震蕩,就可能形成霧障。這就是為什麼有迷霧擊掌來一說。但小田還是無法說清那霧為什麼會是黑的。醫生小聶的分析是,會不會還有瘴氣的原因。張勝開是唯一看見過黑霧的人,他也說搞不清楚。何況,當時逃命要緊,還有什麼工夫去觀察研究嗬。

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前麵向導傳話過來,他們也無法識別方向了,不知道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隊伍馬上停了下來,雖然,我們之前對迷路做了足夠的準備,但真的遭遇上了,所有的人心還是提了起來。

黃隊長召集大家緊急開會,研究對策。趙工趕緊掏出地圖和衛星定位儀,倒騰了半天,說了一句話,遭了,一顆衛星也沒搜索到。他的話大家都聽明白了,沒搜索到衛星,也就是說他那家夥已經失靈了。趙工又掏出羅盤,這是我們準備指路雙保險。那是個裝飾很漂亮的羅盤。此時,他在趙工的手中,就像一個跳酷舞的女孩,上竄下跳的。趙工先是以為沒有對準水準儀,又把它架到攝製組的腳架上。忙乎半天,還是哭喪著臉說,羅盤一直在擺動。帶羅盤就是用來確認方向的,現在它卻四下裏比劃,不消停,這不是開玩笑吧?

因為無法確認方位,也就是說我們已無法知道到了山頂的何處。黃學祥告訴我們,山頂可不小,麵積是12萬畝。在我們急需確認方位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高科技成了廢銅爛鐵一堆,那張所謂的探險地圖也成了一張白紙。所有的人都是一臉茫然。

孫海編導小心地問兩位向導,下麵我們該怎麼走。兩人不吭聲。向導是黃隊長推薦的。孫導又讓黃隊長去說。說了半天,兩人說了一句話,可能遇到“抽抽”了。看我們沒明白,兩人又說,“抽抽”對“櫃櫃”(“鬼鬼”的諧音),就是遇到鬼的意思。

我們是一隻有著現代化裝備的探險隊,是不相信鬼的。胡同誌、黃同誌和孫同誌三位頭頭,又聚在一旁研究。研究的結論是,來時的路早已淹沒,濃霧裏的那些紅色標記根本起不了作用。沿來時的路返回,風險比往前走更大。再說,本來就是探險。探險就應該一直保持對前麵未知現象的強烈的求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