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出現就直撲馬車,而且出的都是殺招,一點也不像劫財,而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明確。
索性,紅姬原本輕功就很好,身手也不錯,子珊又讓劉護衛二人保護在馬車兩旁,到是黑衣人纏住。
子珊雖也受到黑衣人攻擊,但她原本就有些底子在,雖說比不起這古代的武功高深,好在一招一式都是這些人未曾見過的,且她又冷靜沉著,倒也應對得當。
隻是,玲瓏幾個小丫頭哪裏見過這樣真刀真槍的陣仗,早就嚇得小臉慘白,驚駭尖叫,幾個丫頭抱成一團。
子珊見狀,身體也慢慢往那邊靠,而那邊黑衣人人多勢眾,劉護衛二人顯然力不從心。
看來,到底是他小瞧了林二爺在林府的實力,看來昨晚他就必定潛入落玥閣打探過,早已得知她不在,也或者,他一直派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隻怕她前腳一出府門,後腳他的人就跟了上來。
之所以昨日沒有動手,是因為離京太近,不方便。
隻是讓她不明白的是,昨個晚上這麼好的時機,他們怎麼沒有動手?
子珊來不及細想,此時她以小幺的打扮,這些黑衣人並不把她放在眼裏,隻是見她自己往馬車旁靠,馬車旁的黑衣人刀鋒才向她襲去。
而這時,從天而降一位青衣蒙麵男子,輕功地落在子珊身前,隻見他手中的劍才舞出一朵劍花,前麵的黑衣人就倒了一片。
這動作之快,讓人咋舌。
“這位大俠……”子珊討好地看著身前這位青衣男子,他身手如此不凡,子珊想求他幫忙把這些黑衣人全都解決。
隻不過,子珊話還沒說完,青衣男子已經開始行動,傾刻間,黑衣人便是屍橫遍野,空氣裏彌漫著黑衣人身體裏流出的血的腥味,濃重而刺鼻。
子珊匆匆掀開馬車門簾,見馬車裏玲瓏幾人雖然驚恐萬狀,卻好在並未受傷,倒是劉護衛和袁護衛二人手臂,肩胛傷了好幾處。
子珊將其他人都聚擾,查看了一番傷勢後,便迅速讓玲瓏從馬車暗格裏拿出藥箱。
玲瓏雖有些驚魂未定,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隻是拿著藥箱的手還有些發抖。
子珊一邊用酒給劉護衛清洗傷口,一邊看著玲瓏,“出府之前,我給你們的東西呢?”
“在……在這裏……”玲瓏從腰間拿出一個香包。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別光顧著尖叫,這東西可比尖叫有用,明白嗎?”子珊瞥了一眼玲瓏手中的東西,那是她經過改良的藥粉,給幾個女子每人手中一包,必要時,便可救命。
玲瓏幾人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嚇得驚魂未定,哪裏還想得起來子珊給她們的東西,不過在經曆這了一仗之後,她們顯然成熟了不少,很快便讓自己都平靜下來。
待子珊給受傷的人包紮完傷口之後,子珊再看向人群中,方才救他們的那位青衣大俠早已不知蹤影。
子珊感歎了一番,讓顧管事將馬隊重新整理了一番,才重新啟程出發。
林二爺坐在書房,得知追殺失敗,臉色十分凝重,林子韻在一旁給他倒了杯熱茶,溫婉地送到林二爺手中,柔聲說道:“父親這次失敗,是我們小瞧了她,不知她身邊竟有高手保護,下一次父親便派更精良的人去,必定能成功。”
“嗯。”林二爺點頭,“這些事情你不用管,好好準備秋選,雖然以你的美貌不用擔心不能入選,但你的詩詞太過欠缺,如果隻靠彈琴來獲取聖心,必定是不長久的。”
林子韻眼眸下斂,林二爺已經給她請了西席,不過她對這些實在提不起興趣,與其學這些,她倒不如跟那些勾欄院裏的狐媚子學些媚惑之術,對老皇帝怕是更有些用處。
但麵對林二爺,林子韻自是不會說出這心中的想法,隻是暗中,她已經在學。
終有一日,她會成為人上人,不用再看這些人的臉色。
子珊離開的第五日,就是林子舒出閣的日子,因為之前所發生的事,林府並沒有大操大辦,而錢府更覺得這是錢裕軒一生的汙點,也沒有太過操辦。
但錢裕軒明白,林子舒對他心,如若不然,也不會在那樣的情況下,不顧自己的清白,而為他解毒。
所以,他對林子舒不愛,但多少會有些愧疚與感激,將林子舒娶回錢府時,也警告過錢府上下,不準對林子舒為難。
而這幾日,子珊已經到了遼安的臨城邢籍,倒也還算風平浪靜,還有兩日的行程便可到遼安。
在邢籍,子珊一行人便住進顧長生提前安排好的客棧,休整一番。
邢籍與遼安兩城相臨,因此,邢籍也有很多來往做皮貨生意的韃靼人和做馬商的胡人,偶爾也會有馬韓人穿著顏色明豔的闊衣行走於大街上。
將東西安置好以後,紅姬與玲瓏幾人便留在了房間裏,客棧的小二便把飯菜送到房間裏。
而子珊則是跟在顧長生身後,在大堂裏用飯。
這時,幾個韃靼人說著一口蹩腳的大周話在跟掌櫃的訂客房,顯然這客棧生意十分地好,客房已經住滿,請韃靼人去住別家。
而韃靼人生性好武,在遼安一帶做皮貨商素來橫行慣了,而又無人管製,自是有些無法無天,他們既然看中了這家客棧,又豈有到別家去的理由。
於是,隻見一個胡子上翹的中年韃靼人將一把馬刀往櫃台一重重地擲,說道:“給我騰出一間上好的客房來,我要招待我的貴客。”
掌櫃一臉駭然,立即讓小二去騰客房。
好巧不巧,小二恰好準備讓他們騰出來,子珊眉一凝,他們的客房是幾日之前就定下的,且房錢是早就付過的,這會子卻要將她們趕出去。
子珊雖不欲沾染太多麻煩,但也不是任由別人這麼欺負了就是,而此時顧長生則已經做好騰房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