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婉瑜麵色一冷,上前將她從太子懷中扯過來,一巴掌過去,“這巴掌是告訴你誰才是東宮的女主人,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何為尊卑!這一巴掌是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本宮是誰!!”
被扇得雙頰紅腫的唐詩詩委屈地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煩躁地揮揮手,“下去下去。”
“殿下……”唐詩詩哭得梨花帶雨,乞求憐惜,奈何這世上最無情的人就是有權有勢的人。
龐婉瑜讓人將她拖下去,然後重新換上柔媚的笑臉偎進太子懷裏,“殿下,臣妾方才不該在殿下麵前如此動怒。”
“愛妃做得對,是本宮近來冷落愛妃了,撒撒氣也是應該的。”太子輕聲誘哄。他還得仰仗她父親的勢力助自己來日稱帝。
龐婉瑜嬌笑著,眼裏卻是冷蔑的笑意。就憑這個廢物也想廢了她,除非他不想當這個太子了!
“天花?”
聽到這消息,祈天澈正在太傅府做客。
“她說的?”他懷疑地問。
“據說是她讓莫太醫跟皇上如實稟報的。”好端端地怎麼就得了天花,李培盛也百思不得其解。
祈天澈輕笑,“這莫太醫似乎是宰相提攜入太醫院的,也是她診斷出太子妃有孕的,太子妃小產的時候也是她照看的?”
“爺,您是說……”李培盛恍然大悟,這天花看來多半是假的。
祈天澈難得愉悅地低低笑開來,她竟然想將計就計,她以為他會讓她如願嗎?
李培盛看著主子千年難得一見的笑容,而且還是連著笑不斷,簡直比見到鐵樹開花還稀奇。
祈天澈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了個很嚴重的問題。
她為何召太醫,身子不適?
“管家,你同太傅說一聲,本宮有事先回宮,下次再來探望。”匆匆交代了句,起身離開。
“爺,您與斐公子之約時辰未到。”李培盛追上去。
“你去赴約,告訴他我有事。”
走出太傅府,正好看見府門口有一匹白馬,翻身上馬,駕馭而去,“告訴馬的主人,借用,他日還回。”
李培盛吃驚地站在原地,他家的爺何時這般任性過了?
馬蹄聲才遠去,一抹青影從太傅府走出,還整理著褲腰帶,像是剛解決完三急的樣子。
“咦!老子的馬呢!”青衫男人看到拴在門口的馬沒了,著急地四下尋找。
李培盛看那人長得尤為粗獷,一臉胡子不太好惹的樣子,覺得還是先溜為妙,但是,沒溜出多遠就被別人從後拎住了。
“喂!看到老子的馬沒?”青衣男子粗聲問道。
李培盛認命地為主子善後,“其實,你的馬被皇太孫征用了,我保證他會還你一匹汗血寶馬!”
“他有汗血寶馬幹嘛還搶老子的!”皇太孫什麼玩意兒,以為他怕啊,說起來他還得對他客氣呢!
“你知道皇太孫是誰嗎?”居然不把皇太孫放眼裏。
“知道,老子剛巧跟他有那麼一層關係!”青衣男子不屑地口吻。
李培盛吃驚,“什麼關係?”
他自小跟在皇太孫身邊伺候,沒聽說過主子認識這麼一個不修邊幅的粗野人。
“他搶老子的馬去幹嘛?”青衣男子答非所問。
“太孫妃得了天花,殿下得知消息後就趕回……”
“你說什麼!太孫妃得了天花?哪個太孫妃?肖家那個?”
李培盛的領子又猛地被揪緊,震耳欲聾的嗓門差點讓他想一掌劈開這人。
“除了肖家那個還有哪個?”以免自己先被劈,他趕忙回答。
“哼!誰知道你家皇太孫把人打入冷宮後又娶了幾位太孫妃!”青衣男子扔開李培盛,冷嘲熱諷。
李培盛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個的主子好像有一肚子火的怨氣,而且似乎對太孫妃的事很關心?
“默大哥。”
忽然,一個優美動聽的嗓音響起,李培盛回頭看去,頓時驚呆。
那是一個女子,一個清雅絕麗的女子,一身月牙錦緞長裙,腰際環佩相扣,身姿曼妙,體態輕盈,整個人如同暗香襲來,款款而至。
但讓他李培盛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
“淩瓏郡主?”
這淩瓏郡主是燕王祈烈的養女,13歲回京,並未再同燕王住在封地,平日深居簡出,今日突然出現在眼前怎不叫人吃驚。
淩瓏對李培盛頷首示意,走到青衣男子跟前,昂頭同他說話,“默大哥,我收到信,你果真回來了,怎先來了太傅府?”
“尿急,借用了下茅廁。”青衣男子大刺刺地說。
淩瓏到底是姑娘家,有些羞赧地低下頭去,“那你現在要回家了嗎?”
“不是,要找大夫,你知道京城裏最好的大夫在哪嗎?”
“你受傷了?傷哪了?”淩瓏著急地想要查看他的傷。
“誒!我說你們這些娘們,磨磨唧唧的,受傷的不是老子,老子要找大夫進宮去治天花!”青衣男子粗聲粗氣地道。
淩瓏又是尷尬地低下頭,溫順地說,“知道,我領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