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一定要保重,等你凱旋歸來我請你喝酒!”懷瑾真心地送上祝福。
“瑾兒……”他把她扳正過來麵對麵,“這是兄弟才會說的話。”
“啊,我覺得挺適合的啊。”本來就挺合適的,難道要她請他上青樓?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祈雋覺得她是故意的。
“哦,那換個,我等你凱旋歸來請我喝酒。”
祈雋心裏抓狂,也隻能無奈地接受。
“那就這麼說定了。”懷瑾轉身要走,倏然,一股力道將她扯回去,緊緊抱住她。
懷瑾僵住身子,這又不是生離死別,用不著這樣吧?
“瑾兒,等我。”他忽然在她耳畔如此說。
“當然啊,剛不是說好了。”懷瑾沒察覺出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
祈雋感覺到她在掙紮,急忙放開她,露出一貫的笑容,揮手瀟灑地轉身先走。
其實,就是不想看她大婚才選在明日動身的。
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做出什麼事來。
懷瑾才轉過牆角,就差點撞上一堵肉牆,不用說,剛才的一幕肯定落入他眼裏了。
他知道祈雋明日要去剿匪嗎?怎麼一點都沒聽他說?
不過,他不說也不奇怪,他整天就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懷瑾從他身邊走過,倏然,他猛地將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她掙紮他抱得越緊,像是存心的。
“祈天澈,你抱疼我了!”掙紮不了,她低聲埋怨。
果然,他放鬆了力道,卻還是抱著她不放。
“祈天澈,你在害怕什麼?”她也不知為什麼,輕易就察覺出他這個舉動的心思。
祈天澈身子一僵,不敢相信,她竟能輕易看穿他的內心。
是啊,他在害怕什麼?
連他也不知道,隻是看到她這般若無其事地從身邊走過,就伸手了,就不想再放開了,好像怕放掉後就再也不屬於自己。
清醒,他放開她,倒退一步,恢複冷靜如冰的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上台階,推門,直接進了書房。
“喂,今夜不許再爬上我的床。”懷瑾在他身後喊。
“好。”
他低低的嗓音不帶波瀾的回應,懷瑾怔住,果然情緒不對啊。
不然,他應該會更正,“那是我的床”才對。
看到他這樣,莫名心裏頭也悶悶的,但還是一點也不客氣的進去占據他的床了。
她想過回那邊去睡的,但想到一地的死屍,算了,雖然人是她殺的,但她沒有跟死屍一塊睡的習慣啊。
祈天澈就一直靜靜地待在書房裏,看一豆燭火燃盡……
翌日,天剛破曉。
承陽殿外已經站滿了人,為首的是皇帝和皇貴妃,他們都在等裏麵的人走出來。
身後是兩排儀仗隊,一排紅,一排白,嚴陣以待。
隻有太子知道,裏麵的人沒死,因為派去的刺客沒一個回來。
本來還以為能趁這個機會永除後患,沒想到還是失敗了,那個丫頭真這麼厲害?連十幾個刺客都對付不了她?
終於,在大家翹首以盼中,在劉氓奉命再三喊話後,門開了。
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大家眼前,晨光普照,將他折射得仿佛鍍上一層金,更加耀眼。
老皇帝看著傲然而立的身影,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孫子做事有自己的道理,所以才依他的要求將所有人撤離,果然沒叫他失望。
隻是,另外一個呢?
大家紛紛看向他身後,空無一人。
難道――
“皇太孫,太孫妃呢?”皇貴妃著急地問。
祈天澈穩步走來,行了個禮後,長長歎息,就是這聲歎息叫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
特意看了眾人一眼,又是一聲長歎,“她……”
“死了?”太子良娣唐詩詩等不及地接話。
祈天澈一記冷光掃過去,道,“還在睡。”
眾人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是死了,也不是病還沒好,隻是,還在睡?
那皇太孫剛那兩聲長歎是吊人胃口的嗎?
皇太孫,調皮不適合你好麼!
“澈兒,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得了天花嗎?怎會不藥而愈?”老皇帝問出困擾了幾日的疑惑。
“喔,莫太醫想來是沒經過男女之事,誤將她背上的紅點當成天花。”祈天澈正兒八經地指責。
饒是四十多歲的莫太醫也忍不住紅了老臉,“太孫殿下,那個並非經男女之事才出現的紅點。”
“哦,那是本宮說錯了,應該說莫太醫連紮針後浮現的紅點都辨認不出才對。”
“太孫妃娘娘背上又怎會有針孔。”莫太醫不服地替自己辯解,她怎會知道這皇太孫對一切了如指掌。
“本宮給她紮的,莫太醫有意見?”好看的眉梢微挑,不怒自威。
“臣,豈敢。”莫太醫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