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等一等!”女子急忙叫住他,走到馬前,昂頭看他,“公子救了小女子一命,尚未請教公子大名。”
“這話一般都是我用,這會反過來倒有些不習慣了。”馬上的祈雋調笑道。
女子赧然,她知道他在說他已經不問她的名字了,她卻還不知羞恥問他的。
但是,她還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以姑娘的聰明,應該清楚我要救的不是你,所以也就沒有恩人不恩人一說。不過,你可是我第一個放掉的姑娘呢!”他看著她的麵紗,放浪地說,見到她愕然的眉眼,笑了笑,抱拳,“告辭!”
旋即,揚鞭策馬而去,盡管一隻腳受了傷,馬上的他依舊風姿凜凜。
“小姐,我們也回吧,馬車在那邊候著。”檀香拿來披風給主子披上。
“有馬車怎不早說,他受傷了坐馬車總比騎馬好。”女子輕聲責備。
“若是將馬車給了他們,那小姐您怎麼回去?”檀香道,她家主子就是太善良了,經常善良到不顧自己。
女子說不過伶牙俐齒的婢女,輕歎了聲,“回吧。”
也不知還能否再見到那個放浪不羈卻又那般在意一個女子的男子……
晌午,聖旨下來了。
這一次,懷瑾正正經經接完聖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看來你是欣然接受這個身份了。”祈天澈勾唇,將聖旨交給李培盛。
懷瑾抬頭,露出狡詐的笑容,“不當這個太孫妃怎能作威作福,怎能收拾那些看我不爽的渣渣,不過……不會當太久的。”
祈天澈愕住,“何意?”
懷瑾又是神秘一笑,“去問皇帝老頭。”
若以命相護隻換來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她可不幹這麼虧本的買賣!
橫在兩個院子中間的牆已被拆掉,這邊梅枝滿院,那邊略顯空曠,隻有一張石桌及她自製的戶外傘和幾盆花。
祈天澈看著她回似雪院的身影,眉頭一點點蹙起。
莫非,上次挾持他時,她答應皇爺爺對他以命相護除了換得自證清白外還有別的要求?
“爺,皇貴妃身邊的王奇來說皇上正在鳳鸞宮下棋,有步棋解不了,讓您過去一趟。”李培盛離開了會又回來道。
“王奇嗎?”懷瑾忽然又帶著劈風興奮地出現。
在承陽殿外的王奇不得不現身,當看到劈風時瑟縮了下,再也不敢小瞧這隻不會吠的狗。
“王公公……”懷瑾嬌笑,眼裏卻是精光閃閃。
王奇心尖一顫,忙賠笑臉,“奴才在這給太孫妃娘娘道喜了。”
他祈禱這位姑奶奶是個忘性的人。
“王公公啊,這幾****又教了劈風不少絕活,應該不是你所說的廢狗了。”懷瑾蹲下身拍拍劈風,劈風立即做出匍匐的姿勢。
聞言,祈天澈冷厲的眸光掃過去,冷冷出聲,“王奇,劈風是廢狗?”
王奇嚇得噗通跪地,“太孫殿下,奴才失言,請太孫殿下恕罪。”
這個皇太孫雖然表麵看起來冷冷淡淡,凡事都不放眼裏,但經五年前那可怕的一夜後,誰都知道但凡是他在意的不能輕易惹。
“嗯,失言……一個在宮裏伺候了大半輩子的人會失言?”祈天澈淡淡地思索著,不疾不徐的語調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王奇嚇出一身冷汗,“太孫殿下,奴才知錯了,奴才……”
“人眼看狗低嘛!王公公,你說,你該不該給我家劈風道歉?”懷瑾撫著劈風的背毛,笑吟吟地問,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隻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王奇麵色難看,要他一個人給一條狗道歉?這不是故意羞辱人嗎!
“王奇,皇貴妃讓你過來叫本宮過去為皇上解棋局不是嗎?”祈天澈忽然出聲。
聞言,王奇大喜,以為可以逃過一劫了,然而――
“早些了了這件事,早些過去吧,別讓皇上和皇貴妃久等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什麼時候給我的狗道歉我就什麼時候動身。
懷瑾朝他投去一眼,還挺上道的啊!
王奇心中怒火滔天,但想起皇貴妃交代的事,若是不能快些將皇太孫請走,不就壞事了。
他咬咬牙,起身要對劈風道歉,但是――
“王公公,皇太孫有讓你起來嗎?”懷瑾壞笑提醒。
王奇狠瞪了她一眼,看向皇太孫,但見皇太孫雖然表麵平靜,但那淡淡的一眼已經表明了意思,不得不重新跪下去,含糊地對劈風說,“劈風,奴才……奴才人眼看狗低,冒犯了你真對不住。”
懷瑾強忍著笑,輕輕拍了拍劈風,“劈風,雖然你不會叫,但是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接受與否。”
聞言,王奇嚇得臉色發白,尤其看到龐大的劈風收起爪子朝他走過來後,他還記得上次它對他張牙舞爪的樣子。
“王公公別怕,我跟我家劈風說過了,不要亂咬一些不幹不淨的人,它很聽話的。”懷瑾笑嘻嘻地安撫。
王奇心裏冷哼,不幹不淨的人,這不明擺著拐彎罵人!
劈風走過來了,王奇才發覺這隻狗大得有些可怕,他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皇太孫身上,奈何皇太孫看都不看他一眼,分明是想來個視而不見。
但是,就在要走近的時候,劈風忽然換了方向,因為剛拆了牆,有一小堆沙在角落裏,它在上麵滾了個來回後,又走向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