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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人逼著換回女裝後,他們一同來到刑部。
不得不說皇太孫到哪都是通行證,刑部的人一見到他們立即恭恭敬敬地迎接他們進去了,有人知皇太孫喜幹淨,知道他要親自進大牢看人,還特地抱來嶄新地毯,走到哪鋪到哪,真的簡直了!
一進入大牢,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鼻而來,刑房裏的刑架上正在給人上刑,發狠了的抽鞭子。
“說不說!”行刑的人逼問。
“老子沒做,有種就打死老子!”
聽到這聲音,懷瑾連忙飛身過去,鐲子一晃,那條滿是血的鞭子頓時斷成兩段,她站在那個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麵前,以一副守護者的姿態,眸中的慵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那是玲瓏鐲!”有人見到忍不住驚呼出來。
玲瓏鐲聽聞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依江湖史記記載,此物精致、變幻多端、殺人無形,但早在百年前就在江湖上絕跡了。
而今居然會在她手上?
“誰敢打我哥!”懷瑾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姿勢,向來嬌嫩帶笑的嗓音變得冷冽在大牢裏響起,像是閻王鎖魂般可怕。
“娘娘,臣也是為了早些還肖家清白,不得不如此……”負責下令的刑部侍郎戰戰兢兢地上前道。
早就聽聞這個太孫妃的可怕,連宰相都敢摔水裏去,連皇太孫都敢挾持,再看她此時一副要算賬的樣子,真的不是說著玩的。再看已經一旁坐下喝茶的皇太孫,似乎沒有要插手的打算。
“為了早些還肖家清白?”懷瑾陰冷一笑,倏地飛身一閃,人已經站在刑部侍郎麵前。
祈天澈微微挑眉,她的輕功竟已在短短時間裏進步神速!果然,什麼東西到她手裏都能被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如果我也是為了還肖家清白而送你去見閻王呢?”此時的懷瑾完全是女魔頭上身,誰動她的人誰就得死。
“娘娘,您不能如此目無法紀!”刑部侍郎驚恐萬分。
懷瑾一笑,“目無法紀嗎?天知道我最討厭法紀這兩個字了,而對於導致我有了討厭心情的,我也不太手下留情。”
“那,娘娘,您總不能打回來吧?”刑部侍郎暗捏冷汗。
“打?那多暴力啊,我很斯文的。”懷瑾輕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青絲,不,確切的說是撫著發上閃著光彩的天蠶絲。
就在刑部侍郎忐忑不安的時候,懷瑾才慢悠悠地說,“隻要你能用脖子掙斷這根絲線就相安無事。”
刑部侍郎心想,不就一根絲線嘛,那麼細還怕掙不斷嗎。
懷瑾讓人將他綁在牢房上,而後取下頭上的天蠶絲上前親自纏上他的脖子。
係好後,她忽然回頭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那是天蠶絲,鋒如刃,柔如水,看你自個掌握了。”
那人驚恐瞠目,也就是鋒的話太用力直接斷了脖子,柔的話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掙得斷!
太陰了!誰會想到隻聞其名的天蠶絲會綁在她的發上!
“大哥。”懷瑾這才回到牢裏查看已經被李培盛鬆綁扶下來的肖默。
看到幾天前那個粗獷高大的男人而今被打成這副樣子,忍不住又回頭狠瞪了眼那個侍郎。
刑部侍郎嚇得不敢看她,簡直就是一個女魔頭!
“燕兒,哥沒事,哥皮厚,沒事……”肖默對她憨笑道。
他的妹妹替他出氣啊,再也不是他保護她,而是換過來她保護他了。
“皮再厚也會痛!”懷瑾跑到牢房外閑閑喝茶的男人麵前,“給我最好的傷藥!”
祈天澈微微抬眸,“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有?”
“你沒有普天之下就不會有人有了!”
巧奪天工的鐲子武器,天蠶絲,他都能隨隨便便送她玩了,天下最好的傷藥會沒有?
而且,她記得沒錯的話,上次中毒鏢,她的傷之所以好得那麼快好像就是用了他的藥。
“有是有,但是我不想給。”他似笑非笑,沉靜麵容下閃著一抹趣味。
“你……”
死狐狸,玩趁火打劫這一套是嗎?
“要不,你同我撒撒嬌,興許我會考慮。”嗯,她每次夢裏對那個老八撒嬌的樣子還行。
懷瑾嘴角抽搐,她好想一掌劈昏他。
但是,她狡詐一笑,上前在他耳畔耳語幾句,某人難得的眼前一亮,“當真?”
懷瑾十足十的點頭。
某祈天澈立即從袖中掏出一瓶藥扔給她,“我等著你承諾我的事。”
懷瑾拿了藥哪還理他,跑回牢裏要給肖默上藥。
外麵指上輕輕轉著茶碗的男人看到裏麵的女人在扒開別的男人的衣裳後,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李培盛,太孫妃如此尊貴之人你讓她給人脫衣上藥?”
聲音剛落,李培盛立即將懷瑾趕出牢房外,直接鎖上牢門,“娘娘,您是金貴之軀,上藥的事讓奴才來就好。”
他不得不說爺遇上這位姑奶奶後心眼有點兒小。
懷瑾狠瞪坐在那裏發號施令的男人,他又哪看她不爽了!
“太孫妃娘娘,臣錯了,求娘娘開恩,放過臣吧?”怎麼都掙不開的刑部侍郎試著求饒。
懷瑾當沒看到,走過去坐下,看到隻有一個杯子,拍案,“你們眼裏隻有皇太孫是嗎?要不要我讓你們也長長記性?”
眾人立即驚恐地跑去抱了一整套全新的茶碗來,要是也被她整上一回,他們怕是活不了了。
懷瑾得意地對祈天澈挑了挑眉,拿起別人小心翼翼倒給她的茶喝。
祈天澈看著她,眼底流瀉出一抹別人看不到的柔光。
明明是昏暗髒亂的大牢裏,因為多了兩位尊貴非凡的主,整個大牢一時間都像是生輝了似的。
天都黑了,但是這兩位主子好像沒有要走的打算,反而還張羅起晚膳來了。
而且是太孫妃親自張羅的,他們隻是按照她的吩咐將食材準備好。
“祈天澈,你別搶我的!”
懷瑾好不容易才搶到一塊雞肉夾給肖默,就被祈天澈搶走了。
肖默一直樂嗬嗬地隻顧著吃,隻要是妹妹夾給他的他都喜歡。
當當朝宰相龐清聽到消息不得不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麵。
天牢裏香氣彌漫,騰騰熱氣出自那個鍋,鍋裏麵煮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桌上還放了很多蔬菜,鍋底下還在燒著火。
而尊貴的皇太孫正在同他的太孫妃搶食吃,不過搶到最後都被彪悍的太孫妃搶去了,而他始終眉眼淡淡,沒有半點不悅。
在龐清看來那些尋常百姓家才吃的粗糧怎能入口,何況還是自小養尊處優的皇太孫。
“老臣見過太孫殿下!”龐清上前躬身作揖。
幾個人好似沒聽到,他隱忍著,不得不重複一遍,這一次提高了嗓門,“老臣見過太孫殿下!”
“宰相大人聲音中氣十足,看來病全好了。”祈天澈放下銀筷,李培盛立即遞上幹淨的帕子給他擦嘴。
“謝殿下惦念,老臣的病已好了大半。”龐清說完,又看向那鍋沒法入眼的東西,見太孫妃將青菜放進去然後撈上來吃,更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