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瑾覺得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取回免死金牌,若是落在別人手裏那就完了,而且,那是免死金牌,等於是肖家的榮耀,總不能因為她給丟了。
夜深人靜,萬籟寂靜,很適合幹不為人知的事。
一抹白影舉著火把在林中一遍遍地翻找著什麼,來來回回,四周都找遍了還沒有找到,
她試著再往遠些的地方找,忽然發現樹葉成堆的地方很可疑,謹慎地看了下四周,小心翼翼地上前揭開樹葉。
打開箱子,月光下,銀光耀眼,居然全都是銀子!!
懷瑾雙眼放光,欣喜地拿起金條掂了掂,活脫脫的小財迷樣。
“餉銀在這!快!抓住她!”
突然,呼聲傳來,懷瑾放下銀子,抬頭一看,四周黑暗的林中頃刻被火光點亮,訓練有素的人影飛快竄出!
好一個甕中捉鱉!
她想要飛身離開,一道網從頭下來,她手中鐲子一晃,破網而出。
但,對方好像也有了針對她手上玲瓏鐲的方案,破網而出後,緊接著兩根竹子凝聚內力朝她兩麵夾攻而來,若是被彈中的話就等於是空中的飛鳥被打落地,無法逃出生天了。
然而,輕功到了懷瑾這裏卻仿佛找對了主人,在兩根竹子夾擊而來時,一個提氣,旋身飛竄而出。
然後,她腳尖輕踢,竹子反彈回去,手摸下發上的天蠶絲,再一個回身,淩厲一劃,竹子瞬間被細線般的天蠶絲劈開兩截。
底下的人看著上空猶如九天玄女下凡的女子,白衣飄飄,靈活地運用手上的武器輕鬆自保。
他們都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於是揮手讓弓箭手準備。
懷瑾輕然落地,箭矢便鋪天蓋地襲來,她舞動手上的天蠶絲抵擋。
就在這時候,一抹白影疾飛而至,凝聚內力形成一個半圓的光圈為她擋住朝她射來的利箭,再提氣一推,利箭反彈回去,他轉身攬住她的纖腰飛身而去。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往別處去了,卻不知他帶著她跳入水中,但這些人的頭還是很謹慎的,讓弓箭手往水裏射箭。
箭如雨下,黑暗的水中,懷瑾感覺到緊握住她的手突然鬆開了,她睜開眼接著倒映下來的月光,看到他下沉的身體,霎時心驚!
原來他不會遊泳!
那還帶她跳下來!
上麵的人還在沿著湖邊搜尋,顧不得想太多,懷瑾遊過去拉起他,用嘴堵住他的,給他渡氣,不然沒等安全他就已經先溺死了。
嘴被軟軟的物體貼上,秋離楓睜開一條細縫,看到她的眉眼就在眼前,意識到她在做什麼後,心底,仿佛掀起千層浪。
懷瑾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手悄悄摸了根空心蘆葦塞進他嘴裏,讓他得以呼吸,然後自己也折了根,兩人就這樣躲在水裏直到他們離去。
懷瑾拉著他破水而出,兩抹白有些狼狽。
九月半的夜已經很涼了,再從湖水裏泡出來可是冷得懷瑾瑟瑟發抖。
秋離楓迅速用內力烘幹了自己的衣裳,脫下外衣給她披上,懷瑾很確定自己的內力恐怕連一條小內內都沒法烘幹,可見他武功有多深厚了。
懷瑾也不扭捏地用他的衣服裹緊自己,望了望天,幹笑,“這麼巧,你也來這散步啊?”
“……嗯。”秋離楓難得的有些無語。
於是,懷瑾看天、看樹、看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啥好了,對這類飄飄逸仙又不染塵埃型的美男,她都怕自己向來不太含蓄的口語汙染了他。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然後,又開始尷尬了。
主要是她不認得這男人是誰,而這男人又似乎跟她很熟的樣子。
“你的輕功比以前好很多。”秋離楓溫和地讚道。
懷瑾沒想到他開口又是熟得不行的樣子,有些愕住,然後不自在地又攏了攏衣袍,“最近逃命的機會太多,所以勤加練習了。”
他居然一開口就說明知道她早就身懷武功的事!足以證明,他跟肖燕不是一般的熟!
難道是同一個師父?所以,他極有可能是肖燕的師兄?換言之,也就是她的?
“假以時日,這踏水無痕怕真被你練成了。”
踏水無痕?光聽這名字就很高大上,原來這肖燕練的輕功還是一門絕學啊。
“那你會的那個叫什麼,師兄?”懷瑾出其不意地試喊了下,然後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可惜,他依舊麵無表情,除了那聲師兄落下後,他抬頭看向她外,也不知那是意外還是疑惑。
“踏雪無痕,現今天下輕功就屬三種能排在江湖排行榜上,踏水無痕和踏雪無痕,還有最厲害的一種,就是已經失傳了的鬼魅無影,所以,若你練成這踏水無痕,除了失傳的鬼魅無影,普天之下怕是沒人能追得上你。”
他溫溫和和地講述著,懷瑾長了見識地點頭。
“還有……”
聽到還有,懷瑾立即抬頭,認真聆聽,但是――
“我不是你師兄。”他糾正。
懷瑾 大了,見他溫雅謙和的模樣,但從眉眼看是看得出是有些忍俊不住,害她好想刨洞鑽。
“踏雪無痕和踏水無痕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個師父,你不是師兄難道是師弟?”她嘀咕。
“是出自同一個人沒錯,但你我非同一個師父,而且,我比你大好幾歲。”秋離楓不緊不慢地解釋給她聽。
懷瑾又 了,好吧,既然他也認定她忘了他了,也希望她忘了他,那她就幹脆忘徹底好了。
嗯,就這樣!
她看了眼那些人離開的方向,有些敗興地輕歎,“還是給丟了。”
聞言,秋離楓一怔,“你是故意引他們來的?”
“他們想甕中捉鱉,我就給他們來個將計就計,可惜,還是把餉銀的下落跟丟了。”
秋離楓不敢相信她竟敢如此大膽,而且還是一個人,若不是他聞聲而來,她又打算如何全身而退?憑她那還不純熟的輕功嗎?
“我還要趕場,很抱歉打擾你散步,你繼續。”懷瑾說完,將他的衣裳遞給他,施展輕功離開。
秋離楓目送她離去的方向,再低頭看手裏染濕了的衣裳,上麵仿佛還存有屬於她身上的餘香……
當懷瑾趕到肖默真正告訴她的地點,城西溪邊時,並沒有看到她買通的乞丐,她急了,要是那個乞丐貪圖那是塊金子打造的令牌拿了就走,那她不是白忙活一場?
懷瑾不死心,四下找了找,不但沒發現金牌也沒看到乞丐的半點蹤影。
“他姥姥的,難道真是識人不清,陰溝裏翻船?”她嘀咕,撿起地上的石片往河裏擲去,擲出幾個浪花。
“才三個。”
身後倏然響起聲音嚇了她一大跳,猛地回頭,看到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的人是誰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金狐麵具,一身滾金邊黑色勁裝,可不就是上次在東宮把救她當職業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