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娘娘,這三天時間還是紫雋王以這次剿匪立功為由替您爭取到的。”劉氓忍不住插嘴更正。
懷瑾微微吃驚,居然是祈雋?他出入朝堂就為她力戰百官不太好吧?
“皇太孫呢?”叫他不管他還真不管了?要不要抽身得這麼徹底!
劉氓吃驚,“娘娘還不知道嗎?皇太孫在去上朝的路上昏倒了。”
懷瑾渾身一震,他昏倒了?好好的怎麼會昏倒?
難道是昨夜她踹的那一腳?可是她發誓真的沒有用力!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昏倒?
難道在這裏吃的東西有毒?可是他吃的每一道菜她都吃了啊,不,應該說她吃什麼他就吃什麼,要是中毒的話為什麼她會沒事?
還是……古代人吃不了火鍋?
切!這個太可笑!
“太醫診斷的結果是什麼?”懷瑾迫切地想知道。
“太醫說急火攻心,為何會急火攻心想必隻有娘娘您自個知道了。”
她知道?她知道個毛啊,她隻知道他昨晚因為醒來看不到她就對刑部的人發難,然後又撲倒她想那啥那啥……
難道是欲求不滿導致?
噗!這個也太扯!
按照他沒經過人事的說法,要是欲求不滿,那他早把憋死了。
懷瑾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決定親自回去看一看。
但是,才走出幾步就有兩個帶刀侍衛攔下她,她眸光一凜,回頭看向劉氓。
“娘娘,您現在是戴罪之身,行動恐怕沒法像以前那般自由了。”劉氓說。
“如果我非要去呢?”懷瑾聲音乍冷。
“那娘娘便是抗旨不尊。”
懷瑾冷笑,“抗旨不尊嗎?我連皇太孫都挾持了我還怕多這一宗罪?”
“娘娘,現下肖家正危在旦夕,若娘娘能忍一時之氣,興許最後能力挽狂瀾。”劉氓輕聲勸道,而今的這個太孫妃雖然囂張了些,但那股不畏強權的精神叫人欽佩。
懷瑾暗暗握拳,忍!又是忍!天知道她最討厭忍了!尤其是被迫的忍!
“皇上是什麼意思,我們肖家替他打了一輩子的江山,此時此刻還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他倒好,一道道聖旨下來都是把肖家往死路上逼!”肖默怒道。
“放肆!少將軍,你可知你這是在對皇上不敬!”
“你放屁!”懷瑾厲聲反駁,走到肖默跟前,“大哥,等我見到他,我會記得幫你問問他的。”
劉氓一心護主,又想嗬斥,被懷瑾淩厲一瞪,竟不爭氣地作罷了。
“大哥,我捎信回去讓家裏人來照顧你。你放心,就算我進了天牢,我也決不允許任何人動你!”說著,她帶著警告瞪向那個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表麵不敢發言,暗裏卻是腹誹,等你還有命活著出天牢再說吧!肖家最厲害的都已身陷囹圄,還想著出頭之日呢!
淩瓏怪異地看她,肖默亦是。
懷瑾察覺出來,皺眉問,“怎麼了?”
“家裏人,哪來的家裏人!”肖默沒好氣地說。
懷瑾訝然,包子不是說將將軍府裏還有一個將軍夫人和一個四小姐嗎?將軍夫人是她二娘,四小姐是她妹妹,難道還有她不知道的內幕?
好吧,怪她懶,不主動找上門的她從沒想過去打聽。
“那我讓包子過來照顧你,喔,對了,包子就是春喜,我替她改了名。”懷瑾生怕他不知道是誰。
肖默和淩瓏都不敢置信地相視一眼,春喜變包子?她是怎麼想的?
最後,肖默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堅持要留著包子去照顧她,還好有一個淩瓏郡主,她也就放心地跟著劉氓走了。
承陽殿,落梅院
太醫走後,床上本該還在昏迷中的男子倏地坐起來,清冷的麵龐,緊攥的拳頭,肅殺的眼眸,都在昭告著他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爺,都走了。”李培盛進來輕聲稟報。
祈天澈緩緩鬆開緊攥的右手,是一張紙箋,一張時隔十五年再見的字跡,隻是越發娟秀了,而這些字是用血寫的!
[不要插手肖家的事!]
所以,他不得不在送信人眼前‘昏’了過去。
祈天澈將紙箋收緊,再張開,已經化為灰燼。
“爺,奴才還有一個消息要稟報……”李培盛看了看主子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可是她出了事?”祈天澈眸色一緊。
李培盛點頭,“娘娘被皇上判定與父兄勾結私吞軍餉,聖旨已下,這會怕是已經在去天牢的路上了。”
“哈……二十萬兩軍餉很多嗎?本宮給她的那兩件又何止這區區二十萬兩!”祈天澈諷刺地大笑一聲,倏地,笑容收斂,換上少見的陰鷙之色。
“李培盛,去辦!我要肖家安然無恙!”他冷然下令。
“爺,您不管‘她’了?”李培盛吃驚不已。
“既然他這麼怕我亂了這江山,那就亂吧!”男人隨手一揮,寢宮內的紗幔象征著他的決然,斷開,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