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是太子。”祈臨淵笑道。
這孩子也是他看著一路成長成這般出色的,他相信他做事有分寸。
“不是以太子的身份。”祈懷恩道。
“那也不會。”他沒有理由怪他。
“那好,祈大哥,我要做的事就是……打你!”
一個拳頭狠狠砸向祈臨淵,毫不留情。
“還有我!”又一道翩若驚鴻的身影出現,對著才剛站起來的祈臨淵又狠狠一拳揍上去。
可不就是十五歲的祈懷謙嗎。
他吐出口中的血漬,站起身,看向他們,“我做錯了?”
因為他們會對他動手,隻有一個理由——貝貝!
這兩人一個為哥哥,一個為弟弟,但保護貝貝是出了名的,誰惹貝貝傷心,先揍了再說,不講身份,不講情麵。
“人最可怕的就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祈懷恩搖搖頭,跟弟弟勾肩搭背離去。
隻留下一臉疑惑的祈臨淵。
他錯了嗎?
他哪裏錯了?
他們明白等待一夜又一夜,亮著的那盞燈卻等不來它的主人嗎?
他們明白黑暗中等待了一夜又一夜,他的那盞燈卻始終沒法點亮的感覺嗎?
他們不明白,他們隻知道他在等她,卻不知道他等得有多辛苦,有多絕望。
“忘憂、忘情,什麼忘的都給我來一杯。”祈臨淵坐到角落裏,點酒。
酒店小二愣了下,怎麼跟公主點的差不多,反正也差不多,那也是隨便調,隻要是這個名就好了。
很快,酒上來了,祈臨淵一杯杯地喝。
這是他三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放縱自己。
“你們知道嗎?那個公主我經常看到她在後巷打人,莫非,是因為這個她嫁不出去,所以才要比武招親?”
“對啊,去年我也看到了,打的是禮部侍郎的千金。但也是因為她得罪了公主才被公主打的。”
……
旁邊傳來關於她的談論,祈臨淵輕嗤了下。
這個他知道,就因為這樣,她那天晚上就被罰跪了,還挨餓,還叫他偷偷拿東西給她吃。
那一夜,他陪她一起罰跪,一起挨餓。
她喜歡用拳頭說話,別人都說她仗勢欺人,他從來不信。
“她怎麼得罪了?快說說。”
“好像是說了公主不愛聽的話。”
“哎呀!說了什麼,你倒是說呀,要急死人啊!”
“我也聽得不太清楚,隻是隱約聽到那禮部侍郎的千金說什麼祈臨淵就是個廢物,隻知道賴在宮裏,什麼都不做,根本不是個男人……”
“啪啦!”
祈臨淵手裏的酒杯被捏碎,他猛地起身,走過去拎起剛才說話的女人,“你說什麼?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原來是這樣嗎?
貝貝之所以打人是因為那些女人背地裏這樣說他?
他知道,很多人這麼說他,再難聽的他都聽過,但他都一笑置之。
也許是在天山的那幾年,把性子也磨淡了,沒有什麼追求,唯一的追求就是她而已。
但,他不在乎,不代表貝貝不在乎。
五年前,貝貝十三歲的時候,就因為聽見一個宮女這麼說他,她差點把那個宮女殺了,以她公主的身份。
那是她第一次以她公主的身份殺人,若非他趕得及,那宮女已經被杖斃。
也是那一刻起,他才徹底正視自己對她的那份心,早已超出了兄妹之情。
可是,他一直以為貝貝隻是出於護短的心情。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那個女人都要被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