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法六 大度包容天下事,處處呈現英雄氣(3 / 3)

孔子說:“切切,怡怡如也,可謂士矣。”朋友之間相互批評,和睦共處,就可以叫做士了。

1843年2月的一天,曾國藩的好朋友邵蕙西當著曾國藩的麵數落了他幾件事:一是怠慢,說他結交朋友不能長久,不能恭敬;二是自以為是,說他看詩文多固執己見;三是虛偽,說他對人能做出幾副麵孔。

邵蕙西的話雖少,但件件是實,句句屬真,直截了當,鋒芒所向,直指曾國藩的病處。曾國藩在日記中寫道:直率啊,我的朋友!我每天沉溺在大惡之中而不能自知!

這事給曾國藩很大的刺激,他在另一篇日記中寫道:我對客人有怠慢的樣子。而對這樣的良友,不能產生嚴憚的心情,拿什麼吸收別人的長處!這是拒友人於千裏之外啊!接待賓客尚且如此,不必再問閑後的時候了。偃息煙火,靜修容顏又怎麼說呢?小人啊!

朋友有了過錯,邵蕙西不指出來,那是邵蕙西的過錯;朋友指出了過錯,曾國藩不改正,那是曾國藩的過錯。現在是一個直言不諱,一個表示痛改前非,正如朱熹《四書集注》中所說的:“責善朋友之道也。”

在曾國藩的師友中,李鴻章也可以算是他的一個諍友。這在曾國藩彈劾李元度事件中就可看出。

1860年,曾國藩為杜絕王有齡分裂湘係的企圖,在進至祁門以後,遂奏請鹹豐皇帝將李元度由溫處道調往皖南道,並派他率軍3000,進駐兵家必爭之徽州。至徽州不滿十日,李世賢即攻克徽州,李元度不逃往祁門大營,卻敗退至浙江開化,這是李元度明顯傾向王有齡的跡象。及至祁門大營,絲毫沒有閉門思過的跡象,竟然擅自向糧台索餉,並擅自回到了湖南。這使得曾國藩悔恨交加,決心彈劾其失徽州之罪,以申軍紀。曾國藩此舉,本無可厚非,但文武參佐卻群起反對,指責曾國藩忘恩負義。李鴻章“乃率一幕人往爭”,聲稱“果必奏劾,門生不敢擬稿”。曾國藩說:“我自屬稿。”李鴻章表示:“若此則門生亦將告辭,不能留侍矣。”曾國藩氣憤地說:“聽君自便。”

後來,李鴻章負氣離開祁門,輾轉波折,欲複歸至曾的門下,曾國藩則大度相容,並寫信懇請李鴻章回營相助。

一次,李鴻章在與曾國藩暢談時,直率地指出他的弱點是懦緩,即膽子小與效率差,這兩個字入木三分地刻畫出曾國藩的致命缺點。

曾國藩既有邵蕙西、李鴻章這樣的諍友,也有吳竹如那樣的摯友,這也是曾國藩德業能夠不斷長進的一個重要原因。

還是1843年2月的一天,吳竹如與曾國藩促膝談心,談到他平生的交道,把曾國藩以知己相許,他說:“凡是閣下您所有的以期望許諾下的古語,信了它就足以滋長您自以為是的私念,不信它又恐怕辜負了您相知相許的真情,我隻好自始至終懷著恐懼的心理。”幾句話,不慍不火,不惱不怒,字字力若千斤。曾國藩當即記下了他的感受:

“聽了吳竹如的幾句話,我悚然汗下,竹如對我的敬重,簡直是將神明收斂在內心。我有什麼道德能擔當得起呢?連日來安逸放肆,怎麼能成為竹如的知己?實在是玷汙竹如啊!”因曾國藩處世交友貴雅量,所以他從不苛求於人,而是待人以誠。

有很多人,遇到挫折後,不是去尋求方法克服困難,而是把一切原因都歸結到別人身上,喜歡遷怒別人。

遷怒別人隻能給自己的人際交往帶來障礙,對排除困難沒有任何作用。因此,克服挫折應該首先想到善待別人。

社會逆境引起的挫折,其根源都是人為的。對於有意為自己設置障礙的人,受挫者該如何對待呢?是耿耿於懷,視為永遠的敵人?還是寬容大度,化幹戈為玉帛呢?應該是後者。

寬恕不是對原則問題的一種讓步,而是對他人的一些非原則性的缺點和過失的一種寬容和諒解。寬恕看起來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如果不寬容而去傷害隻能導致冤冤相報的惡性循環,那麼就會出現“冤冤相報何時了”的後果。同時,不肯寬恕別人的人往往使自己吃苦,他們會因此失眠、腸胃不適,甚至還會引起高血壓。然而一旦寬恕別人之後,他們就會超越一次巨大的挫折——一種可以稱為再生的心靈淨化過程。當然,受到傷害的人必須有時間處理自己的憤怒,認清自己對整個事件所負的責任以及拒絕寬恕會帶來的後果,然後寬恕才能發揮最好的功效。

《菜根譚》上說:立身處世不能太過清高,對於汙濁、屈辱、醜惡的東西要能夠承受,與人相處不能太過計較,對於善良的、邪惡的、智慧的、愚蠢的人都要能夠理解包容。心胸狹窄之人,無論在安邦治國,還是在圖謀個人方麵的發展上,都不可能成大器。做人要有廣闊的胸襟、寬容的雅量,能容納一切榮辱冷暖,方能治國經世。用人之道如此,為人之道亦如此。

人有恩於我不可忘,而有怨則不可不忘

感恩是華夏民族傳承了幾千年的傳統美德,從“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到“銜環結草,以謝恩澤”,以及我們常說的“烏鴉反哺,羔羊跪乳”,“感恩”在國人心中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滋養了一代又一代人。曾國藩能夠叱吒風雲,自然得到不少人的幫助,而這些他從不曾忘記。

善於助人是美好的品德,這一點在孔子的人生觀中就有體現,對於有才能的人來講,如果他不忌妒人才,而是抱著該幫助就幫助,該舉薦就舉薦的目的,就一定能夠獲得一片讚譽聲。

每一個事業有成的人,在成功的路上,都曾經受到過別人的許多幫助。因此我們應該幫助別人作為回報,這是公平的遊戲規則。

有一些人常犯一種通病,忘記不該忘記的人。這樣,常會引起一些麻煩,會遭受外來打擊。實際上關心有助於己的人,既是一種美德,也為你下一步獲取成功性格鋪平道路。你知道,有多少人都是被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打敗的,這是教訓。

曾國藩也是這樣一個人。1868年,已離京17年的曾國藩由兩江總督調直隸總督。他到了京師後,先去看望了他的理學老師、當時的相國(大學士)倭仁。17年彈指一揮,曾國藩把他人生最寶貴的時光都交付給了金戈鐵馬。17年後,他以侯爵、大學士、直隸總督的多重顯貴身份回到京師時,已是兩鬢斑白。他的老師倭仁此間也步步高升,成為朝廷倚重的大臣。兩人有美好的交往史,又有著共同的錦繡前程,自然話也投機,直到次日三更,曾國藩才回寓所。

曾國藩還要為倭仁老師做說客。平生將“不幹預公事”奉為為政三大法寶之一的曾國藩這次卻是破了例。那是為倭仁兼管部務的事。清朝立國之初,諸王兼管六部事務,這也是皇族勢力膨脹操持國家事務的非常時期。以後諸王勢力衰落,部務由大學士兼管。但時此時彼,往往據人而定。同治時期,慈禧雖以皇帝母親之尊,握有大權,但恭親王奕訁斤穩操朝政,因此,一般人事任免奕訁斤有很大的發言權。曾國藩赴總督衙署的前一天,吃過中飯後即到恭親王府邸,拜見這位權傾朝野的親王。曾國藩並沒有開門見山,而是“泛論他事”,談得倒也投機,“久談約六刻許”,臨至末了,才提及倭相國仍管部務的事。奕訁斤當然不能駁這個麵子,不久倭仁即兼管部務了。

曾國藩在京城還專門拜訪了多次提攜他的大恩人——穆彰阿府邸。鹹豐一朝,穆彰阿頗受非議,到同治時,穆彰阿屬隔代重臣,人們倒有些淡忘了。但曾國藩並沒有忘記。

他很注意當時人對穆彰阿的評價。還是在出門拜客之際,曾國藩在轎中仔細閱讀《穆彰阿年譜》,對有疑問之處,還標上了許多記號。12月28日,曾國藩親往穆宅,拜會了誌向相同的七世兄薩善、九世兄薩廉。昔日的穆府顯然已衰落了,雖有三兩個下人進進出出,給客人上茶點蔬果,但從穆家的擺設及人們的眼神中,曾國藩作為見證人,分明感受到了今不如昔的無情。他帶了一些禮物,留了一些銀兩,說上一些無關痛癢的安慰話,除此之外,還能做些什麼呢?他看不出,這就是昔日那位能讓自己一飛衝天的老相國的宅院,昔日那位權炙可熱的皇帝寵臣,你在哪裏?曾國藩又一次感受了盛衰的無情。當天夜裏,他回到寓所,仍有“不勝盛衰今昔之感”。

曾國藩還沒有忘記去看望塔齊布的老母親。塔齊布是曾國藩初練湘軍時的主要幫手之一。勇猛善戰,兼有智略,後執弟子禮師事曾國藩。鹹豐四年(1854年)戰死疆場。星轉鬥移,塔齊布的母親此時已年過八旬。當她得報曾國藩來訪時,直接延入上房,具酒相待。塔母談及塔齊布之弟也於今年八月病卒。塔齊布的母親讓兩位失去丈夫的兒媳一同出來拜見曾國藩,多少有點“親不拘禮”的意思。曾國藩得知,塔齊布三兄弟都沒有留下子嗣,“親房無可承繼之人,實為可惜”。塔齊布的妹妹有兒女也隨後拜見了曾國藩,並哭著向曾國藩請求“提拔其婿”的事,曾國藩自然少不了一番安慰,也多了幾分感歎。隨即,曾國藩饋給塔齊布家裏一筆豐厚的銀兩而別。

曾國藩在京城的活動很多,日程排得很滿。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去拜訪對他一生有過重要幫助的人,就此觀之,曾國藩不是個勢利之輩,可說是個血性之人。

如何對待有德於己的人,不單是檢驗個人的品格如何,更是此人有沒有凝聚力、向心力的關鍵所在。做人不要忘恩負義,不要因為別人做了一點錯事,就忘記他對你的好,乃至撕破臉皮,大聲斥責、謾罵。這種無情無義的做法令人心寒,更會讓身邊的人離你而去。

一個有修養的人不同於常人之處,首先在於他的恩怨觀是以恕人克己為前提的。一般人總是容易記仇而不善於懷恩,因此有“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過河拆橋”等等說法,古之君子卻有“以德報怨”、“湧泉相報”、“一飯之恩終身不忘”的傳統。為人不可斤斤計較,少想別人的不足、別人待我的不是;別人於我有恩應時刻記取於心。人人都這樣想,人際就和諧了,世界就太平了。用現在的話講,多看別人的長處,多記別人的好處,矛盾就化解了。

感恩是一種境界,是一種生活態度,是一項處世哲學,更是一種人生智慧。學會感恩,這是做人的基本。感恩不是單純的知恩圖報,而是要求我們摒棄狹隘,追求健全的人格。做人,應常懷感恩之心,記住別人對我們的恩惠,洗去我們對別人的怨恨,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在人生的旅程中自由馳行。對人對事,我們若能將恩惠刻在石頭上,將仇恨寫在沙灘上,那麼,我們的人生將會異常的富足、異常的飽滿。

正所謂“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懂得感恩的人才值得結交。切莫因為一點小事而將他人之恩全部抹殺,這是很沒有良心的。人活於世,少不了別人的幫助,沒有他人的幫助,你根本無法存活。所以,做人必須懂得感恩,忘恩負義之人不可能成就大事。時刻將別人對你的好處記在心上,有一顆感恩的心,這樣才能做事做得明白,而別人也樂於繼續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