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求友必須要“專”(1 / 3)

曾國藩雖以湘軍起家,其幕府中湖南人與江蘇人之多,幾乎相等,而安徽、浙江人也不少,足見他並無狹隘的地域觀念。

由曾國藩幕府的盛況而推斷其他督撫幕府,如胡林翼、駱秉章等,雖略遜色,但亦人才輩出。察微知顯,清代地方政治權力機製確已發生變化,似屬無疑。

曾國藩幕府的人物,論出身,自布衣、秀才、舉人、進士以至翰林、均為座上之客,無所區別;論幕中活動,自文牘而將兵,由道學而科學,無所不能,無所不包;論出幕後功名,自牧令以至大學士,各遂其誌,各適其所。所以幕府在治事上的影響,已不可等閑視之。

就曾國藩幕府而言,其下有文武百官,取厘金以為度支,練湘軍以為實力,集用人、財政、軍事大權於一身,又據有天下財賦之地,人文薈萃之區。所以其幕府無異漢人朝廷。此種外重之勢,一旦形成,督撫自必穩操黜陟之柄。

同時,曾國藩同幕僚之間也是一種相輔相成的關係,幕僚們助曾國藩功成名就,曾國藩使幕僚們升官發財,多年來,幕僚們為曾國藩出謀劃策、籌辦糧餉、辦理文案、處理軍務、辦理善後、興辦軍工科技等等,真是出盡了力,效盡了勞。可以說,曾國藩每走一步,每辦一事,都離不開幕僚的支持和幫助。即如鎮壓太平天國一事,他之所以獲得成功,並非靠他一人之力,而是依靠一支有組織的力量,其中他的幕僚尤占有一定比重,起了相當大的作用。西漢初的劉邦在向諸將解釋為何張良足不出戶而封賞最高時,曾把戰爭比為狩獵,以獵人喻張良,以獵犬喻諸將,稱指示之功勝於奔走之勞,諸將為之悅服。而在安慶、江寧兩役中,曾國藩的幕僚則不僅有指示之功,猶有籌餉之勞,可謂功兼張(良)、蕭(何)。自鹹豐十年(1860)六月至同治三年(1864)六月,四年之中曾國藩報銷軍費一千六百多萬兩。其中絕大多數來自厘金與鹽稅。這筆巨款主要靠幕僚籌集,沒有它湘軍早已饑潰,何成功之有?曾國藩所謂功勞的排名幕僚絕對不次於前線英勇善戰的將領,絕非誇大之話。至於曾國藩刊行《王船山遺書》和《幾何原本》等重要書籍,引進西方科學技術、興辦軍事工業等,更是離不開幕僚的努力。否則,他很難掙得洋務派首領的地位。

應變識人同樣也是曾國藩變術的一環,在他看來,身處官場,不能識人辨人,為奸佞無能者所蒙蔽,隻看到人的表麵現象,而看不到人的本質,而知錯人,用錯人,必將惹出禍亂,於人於己都會禍害非淺。曾國藩以其獨到的相人之術,明辨英才,並予以擇取,是其變術的精典手段。譬如曾國藩擇劉蓉、交郭嵩燾,網羅人才、交賢結哲,翔實幕府,都是他立足變幻官場的強援支柱,這也是曾國藩的擇人變術,因人而異,人皆英才,何愁仕途不暢。

§§§73.求友必須要“專”

曾國藩為人拙誠,語言遲訥,而左宗棠恃才傲物,自稱“今亮”,語言尖銳,鋒芒畢露。左宗棠屢試不中,科場失意,蟄居鄉間,半耕半讀。鹹豐二年(1852),已四十一歲,才由一個鄉村塾師佐於湖南巡撫張亮基。鹹豐四年(1854)三月又入湖南巡撫駱秉章幕,共達六年之久。曾、左雖非同僚,卻同在湖南,常有齟齬。傳說,曾國藩見左宗棠為如夫人洗腳,笑著說:“替如夫人洗足。”左立即諷刺說:“賜同進士出身。”有次,曾幽默地對左說:“季子才高,與吾意見常相左。”把“左季高”三字巧妙地嵌了進去。左也絕不示弱,說,“藩侯當國,問他經濟又何曾!”語涉鄙夷。這些傳之甚廣的言談,或為後代文人編造之辭,不足為信,但簡單的對話,確實反映了左宗棠個性的桀驁。

《孫子兵法》認為知己知彼,知天知地,才能形成無窮的力量。這就是所謂“無窮而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