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一雙眸子輕輕閃動,一張‘俏臉’露出羞怯、害怕的神情,生養在官家的兒女耳濡目染之下總會不經意間接觸政治熏陶,懂著如何明哲保身,深思熟慮之後才知道自己幹了一件蠢事,頓時惡寒連連。但是卻又不甘心被李寧的三言兩語嚇退,隻好強撐著說了句,“那個李寧,看在妹妹的麵上今日之事暫且不跟你計較,咱們容後再算……”說完也不能等李寧反應,屁滾尿流的就跑開了。
李寧很是無語的搖了搖了頭,“小婭,咱們也走吧!對了,今日的事莫要在房伯伯跟前提了,省的又有一堆麻煩事。”
“恩。”小婭雖然不明李寧的真實想法,她的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用自己去懷疑什麼,低不可聞的應了聲,亦步亦趨的跟在李寧的身側。
李寧本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卻總有人不讓他順心,抬望眼卻見一肥頭大耳的富貴公子,身著四爪莽龍袍,頭戴紫金冠,一舉一動無一不顯示皇家的高貴教養,俗話說,龍從雲虎從風,當真是王八之氣橫行。
房遺愛找小爺的麻煩,看在房伯伯的麵上小爺不予計較也就罷了,但不曾想這幫家夥還是賊心不死,當真是慶父不死,魯難未已。
還未等肥頭大耳的大胖子言語,隻聽著身側一位貴公子口中斥道:“大膽!見了堂堂的越王殿下,還不上前參拜。”
“恩,罷了,所謂不知者不罪,孤王最是喜愛有才能的人士,對待智者禮賢下士才是,怎麼這般野蠻!”
對方聽聞此言不但不生氣,反倒笑沉沉的拍了一記馬屁:“越王殿下教訓的是,令武受教了。”
“越王李泰?”
“大膽!越王的名諱有怎是你這無名小卒能夠提的,趕緊磕頭賠罪,當心讓你走不出這五尺之地。”有人發怒了,但不是李泰,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李泰似乎有些興奮,仔仔細細的打量李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公開場合這般稱呼他。
“你知道孤王?”
“越王見笑了,你若不是陛下的兒子就不會用孤王,更何況越王的賢王頭銜可是在長安城如雷貫耳,就算小子再孤陋寡聞,賢王又怎能不識?”李寧這廝比柴令武更可恥,人家拍龍屁就已經夠惡心的了,他卻把賢王的大高帽帶到了李泰頭上,賢王多麼高大上的稱呼,怎能不讓李泰欣喜如狂。
“真的假的,難道是孤王孤陋寡聞了?”沒瞧見他簡直是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讓本來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李寧強忍著笑意,心中不禁腹議道古人還是很單純的,一記高帽就把他喜不自禁。
李泰雖然心思縝密,但也不會想到李寧竟然會拿著後世的賢王稱號來賣弄他,但李家的兒女就是情商高,到底接受過皇家的高質量教育,不想李寧這半路出家的勳貴,“賢弟謬讚了,為兄哪裏敢稱得上賢王,若是這般滿朝文武的口水還不把我淹死,倒是賢弟的美名在長安城真是無人不知啊!把我等都比了下去。”李泰意有所指的說道,這次他沒有用孤王這個稱謂。
“小子哪裏有什麼美名,不過是罪臣之子,靠著祖上那點功德苟延殘喘罷了,不像眼前的這位身為平陽公主與霍國公的公子,當真是皇親國戚,常言道虎父無犬子,尤其平陽公主更是巾幗不讓須眉,晉陽起兵立下從龍之功,平陽公主是小子此生崇拜的偶像,依小子來看有其母必有其子,柴駙馬將來也定會建立不朽的功勳。”李寧自是懂著李泰話中的深層含義,但他並沒有反駁,反倒把陣地轉移到了柴令武的身上,但是深層的含義就不是他們能夠領會的啦,明麵上歌功頌德,背地裏不過是暗自嘲諷一番,誰又能想到柴令武以後的悲慘結局。
“哼”,柴令武眼高於天,打心底瞧不起李寧這靠著溜須拍馬得來的爵位,自不會被李寧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看在他拍馬屁的份上丟了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反唇相譏道:“呦,你溜須拍馬的本領真是高超,當真是伶牙俐齒,死的都能讓你說的活的,有能耐拿出真本事咱們手裏見見真招。”
“咳咳!”李泰幹咳兩聲,沒想到這兩位又幹上了,李泰此人好士愛文學,本想著把李寧收入囊下,李寧的事跡早有耳聞,製鹽、鑄鐵,尤其是精製的曲轅犁更是如有神助。起初拚音之學和三字經他並未放在心上,可那篇《阿房宮賦》真是敬若神文,每日總要齋戒沐浴觀賞幾遍,不然總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不知苦惱了多少數日,今日見到正主總要討教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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