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悶悶的咳嗽聲,突然紅色的血液衝口而出,明黃的被子被染紅了一大片。濃濃的血腥味還在鼻尖流竄著,是那麼的清晰,我一把他樓在懷裏安撫道:“不要忍,我不是別人,求你了!死耗子,別忍!”
懷中的人憋得更厲害了,密密的細汗把我的前襟都沾濕了。一路上我都聽說了,他是被自己的咒語反噬的,如果沒有特殊的救治,熬不過今晚。有個預感,他的受傷與我有關,花駕軒不是說過我是由別人引導到這世界來的嗎?但由於他的“多管閑事”和他師傅的加入,我才會被截在花棘國。
由於強行被阻擾,施咒不完全,施咒者就會被自身的力量反噬,是這樣嗎?是你就我的嗎?是的話,我該怎麼回報你,我該怎麼救你啊!空氣頓時變得十分壓抑,一道閃光,一個古老的密咒一閃而過:血祭,隻要病人尚存一息就能以異性的鮮血作藥引實行救治。
是誰!我不可能認識那麼高森的巫術,是這具身體尚存的記憶嗎?但那聲音卻又不是朱丹晨的。管他的我要救人,但可以嗎?按照剛才閃過的片段。剛才的畫麵中一個麵容模糊的女子拿小刀往自己的手腕一劃,把血滴到一個看不清臉容的男子的口中。這並沒完,半晌女子止住了手上的傷口解開了男子的衣服,然後也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我真的可以嗎?雖然我認定他就是安丞昊了,但我能這樣來償還一個人嗎!還有這身體不是我的。對啊,身體不是我的,是她的。這問題不大吧,king說過她是百花夜總會的頭牌,就當陪了客人一晚,應該沒問題吧。至於我自己,八歲我的身體就髒了,多一次少一次又算得了什麼!
我很努力地說服自己,但指甲不知不覺以嵌進皮肉裏,原來我還在意!想起某些事我還會夜夜從夢中驚醒,原來有些事想忘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忘掉的。
又是一陣咳嗽,這次染紅的是我的衣袖。看著袖子斑駁的痕跡,心被狠狠地插了一刀,原來我一直在勸自己忘了恨,我,還是做不到。手心傳來的心跳聲越來越微弱了,我看著這張我虧欠的臉,什麼人生規條,什麼封建禮教都放下來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腕,拔下了頭上的一支簪子……那裏仿佛還有一道清晰的疤痕,現在又多了一條血痕,煞是美麗。血慢慢地滴落到耗子的口中,我看到耗子眼角滑落了晶瑩的物體。他的體溫並沒有隨我血液的流動而更加反而更冰冷了,他在抗拒,他用自己最後的一絲生命力在抵抗。
血祭一旦生效,施咒者雖然不至於受傷但卻得承受被施咒者身上的所有痛楚。隻有痛沒有傷,就像他曾為我承受的一切。他從不在我麵前卸下完美的偽裝,心裏卻滴著血。他的身體越來越冰冷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接著臉紅了一大片。
古代的衣服很複雜,雖然我為了看他是否受傷早已扯開了一大片,但我還是不知該從何下手。很想叫丫鬟過來但自己聯想到血咒的實施方法就把人趕跑了,還要她守住雪苑的唯一入口不得任何人進入。又是一陣咳嗽聲,我再也顧不了了,我叫風皓月,我叫風皓月!姐,我對不起你了!
一觸碰男人的身體,封印的記憶開閘地湧出來。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那禽獸碰我的一幕。八歲那年開始,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都覺得是惡心的,每晚的夜裏我不敢閉上眼睛,深怕那惡影重複當天的動作,如影隨形。
我很怕一個人獨處,這點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惡夢開始的時候我開始戀上母親的床,抱著親人的軀體我才有一息安寧,但母親不諒解我,她以為我怕黑,她說白家沒我這麼不出息的女兒就把我趕了出去,然後我去找我的妹妹,妹妹一腳把我踹下床,她好像也從小就不喜歡我。(21世紀,我的親生母親叫白芷君,我還有一個妹妹名叫付思傾。)
懷中的人兒睜開了迷蒙的眼睛,原來我的淚滴落到了他的睫毛上。他仿佛看清了我的臉容一把我推開。臨死之人哪來的力氣啊!他的雙眸穿透我的身體,冷得如刺骨寒風。
“我是付思齊。”我無懼地對上他的眼睛,我相信這個世界不會有他認識的付思齊。果然他很吃驚,我這心底的疑惑頓時了然了。他還想說什麼但雙唇被我堵住了。我很慶幸那禽獸沒有吻過我的唇,不然那裏我也會覺得是惡心的。
吻是青澀的,除了死變態司承傲的強行掠奪我沒有吻過任何人,哪怕是傅欽。懷中的人像一塊冰,他任由我吻著,沒有絲毫反應。是我魅力不足嗎?壓過心中的恐懼和惡心,我效仿畫麵中施咒的女子,吻上了他的耳垂,從脖子一直朝下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