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暗。
做為大明帝國兩百年的都城,本是夜不閉戶的,但是現在的大街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屋門緊閉,似乎在害怕什麼,又或者在恐懼什麼。
落寂的大街上,一片片枯黃的落葉飄臨在大街上,沒有任何地方發出響聲,靜的讓人可怕,似乎是在等待末世的來臨。
一個王朝,帝國的都城居然如此淒涼,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因為京師的人都知道,而且還有人在蠢蠢欲動,因為關內的李自成一路攻破數省,接二連三的敗報送往京師,這預示著什麼?
普通的民眾在也清楚不過了,這是一個帝國即將滅亡在京師內的最後掙紮,而李自成一旦攻破京師,會善待這裏的普通民眾嗎?
這是平民們最在乎的問題,因此他們心裏也很矛盾,即希望腐朽的大明朝滅亡,又不希望它滅亡,因為一旦大明帝國滅亡了他們不能保證李自成會不會善待他們。
雖然如今的日子過的疾苦,那沉重的稅賦壓的平民們難以喘息,但是他們還知道他們還活著,至少還有希望,如果李自成進城會不會屠城呢?!
大街上,三輛馬車不知在什麼地方駛出來,直奔城外而去,寂靜的大街上隻有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像是壓在人間的心房。
馬車行駛的很平靜,緩緩的行駛在寂靜的大街上。
城樓上。
身穿龍袍,在身旁一個太監恭敬的站著,望著行駛出京城的馬車,朱由檢靜靜的站在城牆上,看著馬車漸漸消逝在自己的視線裏。
“走,回宮。”朱由檢轉過身,對王承恩道,說完,率先走,王承恩跟在後麵,王承恩邊走邊道:“皇上,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講。”
王承恩試探的語氣在朱由檢耳邊響起,朱由檢心道:“還有一個月時間就要滅國,你二大爺的又想幹嘛啊!朕現在可沒有時間陪你扯淡!”但是嘴上依舊不溫不火的道:“有話便講。”
“皇上,吳將軍回援京師三海關防禦空虛,老奴擔心滿清乘勢直取山海關啊!皇上,形勢萬分危機啊,老奴自作主張沒有將皇上的旨意傳給吳將軍,請皇上恕罪!”王承恩直接跪到朱由檢前方,擋住了朱由檢的去路。
而且,朱由檢已經停止了步伐,心中的怒火升騰到極致,道:“什麼!你既然違抗聖旨,不將朕的話放在心上,你這是要幹什麼?啊!謀反嗎!”
朱由檢說到最後咆哮了起來,劇烈的咳嗽中,朱由檢暗道:“這具身體的前任主人體質也太弱了吧!等保住了性命得好好補補啊!”
“皇上!老奴是不想讓你留下罵名!老奴是當心滿清的八旗乘勢取山海關直逼京城啊!皇上,難道你忘了嗎,皇太極曾親率八旗直抵京師啊!皇上,一旦吳將軍撤軍,行同我大明打開了北方的門戶等著滿清叛逆直導中原啊!到那時一切都晚了,皇上!老奴這是為了大明的基業著想!”王承恩跪在朱由檢前方大義凜凜,激昂的說道。
“混賬東西,現在什麼局勢,朕不知道嗎,滿朝上下現在有什麼力量能夠調動,你看看朝堂上,誰不是阿諛奉承,貪汙,朕能靠他們嗎?如果他們能夠靠得住大明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嗎?王承恩啊王承恩,你簡直氣死朕了!”朱由檢三七二十一罵了再說,還好王承恩及時稟報
,如果在遲些日子朱由檢恐怕剛穿越過來就要被這太監給活活氣死了,也用不著在煤山去吊死了。
朱由檢也頓時醒悟,明末的宦官勢力遍布朝野,這也反映了宦官勢力的強大,皇帝的旨意都能陽奉陰違,看來很有必要整頓一下宦官了。
“皇上息怒,朝堂的眾臣的確阿諛奉承,但還有老奴,老奴始終忠於皇上,皇上,你想想,吳將軍一旦撤退,祖宗留下的江山就將任由滿清蹂躪,那時皇上將背負千古罵名啊!”王承恩繼續對朱由檢分析道。
朱由檢聽了又好氣又好笑,的確你王承恩是衷心的,但是問題的關鍵是現在的朱由檢還不想剛穿越到大明就去煤山吊死,你這不是等著他在煤山去吊死嗎?
“回宮。”朱由檢算是清醒了,對這衷心的王承恩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因為朱由檢融合了前身的記憶,自然知道王承恩在前身心目中的地位。
前身的朱由檢王承恩說什麼朱由檢都會仔細考慮的,但是現在的朱由檢不是曆史上的朱由檢啊!因此王承恩自認為說服了皇上簡直是白日做夢。
朱由檢走在前方深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自我安慰道:“冷靜,冷靜...現在不能慌,不能亂.....”